在尴尬之余又忽然觉得不对,既然是骗子,应该抓住送进派出所啊,放眼寻找时,两人早已不见踪影。她只有面露尴尬地往公司走,在一个拐角处,她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以为是刚才两个男的寻仇,一把抓住那人手臂,反手扣住,然后踢腿让他单腿跪地。
“祝悠然,你有病吧你!”悠然一听喊自己的名字,然后仔细一看是沈初,赶紧松开。沈初站起来,露出疼痛的表情,“你这样的女人,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名字,干嘛偷袭我?”悠然并未道歉,本来刚才心里就发慌,一路心惊胆战的,他猛然来这一套,自己撞枪口,活该倒霉。
“我——大中午的,你不午休,在外面干嘛,还不打伞,晒黑了,嫁得出去吗?”
“你说这话像极了里的片段!敢问三公子找我何事?”悠然是被气得乱了分寸,反正礼尚往来,是他先这样对自己的。
“小姑娘,我是来给你送资料的!正准备去给你个突然袭击,没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你!没想到你会功夫啊!”沈初半路看见她,特意下车跟后面想戏弄她一下,结果被一招打翻。
“会功夫是题外话,请谈工作!”她这是情急之下才会使用,连三脚猫都打不过的功夫怎敢称会。
“嘿——长脾气了,我为刚才的事给你道歉,总行了吧!”说完把资料递给她,悠然一看,是一批仁智初公司想要合作却没能合作上的星级酒店的资料和联络方式。
“三公子既然想帮忙,为什么不回来上班?”悠然以前不知为何叫“仁智初”,后来才知韩家三个儿子,老大韩文仁在做建筑、房产,老二韩文智在中山开电子厂,沈初原叫韩文初,因为跟韩董置气早早出国留学还改跟其母姓。虽然他做了律师,但也是唯一留在深圳的儿子,仁智初公司自然是希望他回来经营。
“你不懂。”沈初说母亲是陪着父亲吃苦创业才有今日之规模,并且母亲的娘家帮了很多忙。然而父亲却在成功之后嫌弃了母亲,在外面养几个女人。母亲考虑他们兄弟姐妹,也没说离婚,回家了照样嘘寒问暖,做着妻子该做的事。
“三公子,你——为什么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了我,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报纸上吹的有点神气的五大侠,所以,你不要告诉我这些!我怕到时候重出江湖包不住!”悠然也不知他为何总跟她说些私事,他那么高贵的人,又不是没朋友。
“等等,你就是五大侠,你知道吗,有人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沈初简直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晨泽一直要找的人竟然是她。
“嘘——”悠然知道他很惊讶,“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不准向任何人透露,不然跟你绝交!或者把你们的事曝出去!”
“不是,你听我解释,是真的,有人天天想着找你呢!”沈初想起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晨泽也是注定与她无缘,找来找去原来就在近处。那天她去公司刚出门,晨泽就回来了,还开了那样的玩笑。
“不准再说,否则五大侠的厉害你懂的噢!”悠然有些后悔,干嘛说这些没用的,都决定退出论坛,还提往事干嘛。那晚去网吧也没来得及看论坛,她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
“好好好,我甘拜下风,替你保密!”沈初陷入两难,一边是他最好的兄弟,一边是自己信任的朋友。最近也没听晨泽唠叨了,不提也罢。等以后她遇上什么难处,替晨泽帮一把,算是还了人情。这么一想,倒也是符合晨泽描述的人,会点花架子,说话也很俏皮,头发长,眼睛大,一个打工仔行侠仗义还不让回报,对她是越来越欢喜。
在公司楼下,悠然让他等下再进去,不然被同事看到了又说闲话。沈初看着她进了大门之后开车离开,他送她电话就是为了方便约出来,他不想与父亲见面。想着那些比她还小的女孩整天围着父亲,讨好父亲,心里就特别憎恨。
悠然坐在座位上回想这一路上的事,真是一个土掉渣的人,如果是少恒哥会不会将计就计,跟他们走,等真正实施诈骗之时摁住,交到派出所。那么壮实的两个人干啥不好,非要行骗。再说沈初,这样迟早会把她送上是非顶端,见周经理来,就把沈初拿的资料递给了他。周经理看后不停地说好,真是雪中送炭,公司的业绩一直增长很慢,需要找多种渠道,多种突破口。
周经理在后面竟然看到了观山酒店,这可是个大集团,如果与他们达成了合作,那么公司的业绩立刻更上一层楼。悠然先前也看到了,没想到之前应聘不上的酒店现在竟然要去跟他们谈合作。虽说风水轮流转,但也没想到这样转,可要努力为自己争口气。
沈初回到律所,见到晨泽猛然想笑,他的判断是对的,五大侠就是救他的小姑娘。这丫头脑子偶尔有点傻,但怎么都不惹人生气,好像她生命中从未有过苦恼似的。与许诗嫚相比,似乎悠然更亲民一些,鉴于两人的约定,暂时保密,等哪天晨泽主动提及,再告诉他也不晚,反正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是他的青梅竹马。
晨泽进来叹气,说许诗嫚医院的案子终于结案了,对方辩护律师跟他在法庭上争得面红耳赤。然而,在证据证人面前,法官会站在正义这边而不是自称弱者这边。虽然结案,但许诗嫚却当着媒体承诺,给予额外的人道主义精神赔偿十万元。
沈初哼了一声,真是虎父无犬女,许氏集团的千金哪是他们看到的像个天使似的。花十万块说是人道主义,实际上给医院做了正面宣传。问他有没有故意偏向医院这一方,被许诗嫚的天真打动,晨泽说打官司只看证据不看人情,这是师傅教的。他也希望如此,有时候他都弄不准他这忧郁外表下到底是什么性格,法庭上几乎是得理不饶人,寸步不让,生活中又是个犹犹豫豫磨磨唧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