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只好打电话给悠然,问诗嫚带回来的酱肉是不是她奶奶做的。悠然说是,“怎么了,是您家人身体高贵吃坏了肚子,找我索赔?”
“你,你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好不好?”许瑞知道她心里有气,迫不得已不会直接联系她。
“那我该怎么回应,感天动地谢谢你们合伙把晨泽哥送进监狱?”悠然一直忍着没有主动跟他说话,借此发泄几句。
“说重点,酱肉是怎么回事?”许瑞见父亲和爷爷都等着他的答案。
“酱肉是我奶奶亲手做的,我们已经给起了名字叫盐道酱肉,就是目前还没量产,诗嫚之前说是投资结果出国了,那我们只好慢慢来了。你们吃的是只有我们家来的贵客才会赠送的酱肉,没有毒,放心大胆的吃。”悠然见他语气这么迫切也就直话直说。
“那可以见见你的奶奶吗?”许瑞这样问,诗嫚是急匆匆赶回来的,根本来不及讲在乡下的见闻。
“干嘛呀,有事找我就行,怎么还扯上我的奶奶啊,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年纪又大了,不行。”悠然有些生气。
“不是,是我爷爷觉得酱肉不但好吃,口味还很熟悉,所以想见见奶奶。”这样解释应该清楚了,之前和她对话也没这么费劲,看来晨泽的事将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障碍。
“噢,是这样啊,您们是大人物,见面还是免了吧,酱肉除了我奶奶会做,一般家庭妇女都会。不过你这又提醒了我,以后也模仿老干妈,把奶奶的照片帖在瓶子上,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盐道是一条路,也是一种精神,还是一段段传奇!”悠然知道自己个小,谁都惹不起,可牵涉到奶奶,这也是底线。
许瑞挂了电话,许爷爷有些失落,问祝悠然是哪里人,许瑞回应是湖北的,她在老家开合作社,准备量产,叫盐道酱肉。诗嫚之前承诺过要入股的,结果出了这些事,恐怕没下文了。许爷爷一想,湖北人怎么也会做这么好吃的窝肉,竟然用盐道这个名字,这可是他为许氏树立的企业精神。既然见不到奶奶,这个小姑娘一定要见一见,如此年轻,却能很深刻的理解盐道精神,从内心里感激她。
许董和许瑞一听还要亲自见祝悠然,就因为这么一瓶酱肉?许爷爷怪他们不懂,虽然跟许氏内部讲过古盐道的艰辛,但他们谁也没经历过。可这个小姑娘似乎对古盐道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一种传承,好像骨子里就有这种毅力和坚韧。
许董被校长警告过,许瑞更是无颜见她,如果派保镖跟着,场面太大,叫祝悠然出来肯定也不会配合。许瑞想了想,还是只能麻烦沈初,请他帮忙把悠然约出来。于是就给沈初发信息,说只要约出祝悠然,说不一定许氏还会入股合作社,这是机会,让他帮帮忙,这么做也是为了弥补之前对她的亏欠。沈初想了想,他和悠然之间的嫌隙恐怕得靠他来破解,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到时候告诉他具体地址就行。
第二天中午,沈初说约了两位重要客户谈事,点名要见她,所以她就跟着去了。结果在一酒楼包间里看见了许瑞和一位老爷爷,生气得转身就走。沈初和许瑞同时追出来拉住悠然,她真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去恨,管它什么覆水难收,就不该让他们如此习以为常。
“悠然,有我在,你怕什么?”沈初让她自信点,现在是许瑞主动邀请,看在以前校友的份上先听听他们要说什么。悠然看到了老爷爷,自然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是想见奶奶。
“三少,你该告诉我实话的,他们的目的是想见我奶奶,你们离开的时候不是拍了照片吗,你拿给他们看就行了。”悠然实在无心跟他们浪费口舌,求他们放过晨泽,那许诗嫚就成最大嫌疑人。算来算去,还是自己最珍视的人。
“是,但你看许爷爷八十多岁的高龄,人家来主动见你,这样甩脸子不好吧。”沈初认为这是最起码的礼仪,许瑞解释许爷爷就是听到她说起盐道,非常感兴趣。老了嘛,总想把自己的过往倾诉给晚辈听。可他们根本不爱听这些,这次就当他求她了,爷爷脾气倔的很,之前一直是诗嫚惯着,现在诗嫚走了,他在找情感寄托。
沈初拉她进去,许瑞又在后面推,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动武。悠然边走边气,如果不是考虑到肚子的宝宝,他俩能拉住她。到了房间,悠然跟许爷爷打招呼,许爷爷先前见她生气离开还有点失落,现在看着她跟诗嫚年龄相仿,更是觉得亲切。
“你叫祝悠然,湖北郧县人,还与诗嫚是同学,你看爷爷我是不是记得很清楚。今天请你来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诗嫚出国了,我心情郁闷,昨日碰巧吃到了她从你家带回的酱肉,那种感觉太奇妙太让人回味了。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在激动,不知见你该表达些什么。听许瑞说你准备把这个酱肉的名字起为盐道,我觉得特别好,想让许瑞投资,你看欢不欢迎?”许爷爷昨晚是有些冲动,说见人家奶奶干啥,见到她照样可以吃得到这样的美味。
“许爷爷,谢谢您的抬爱!我能了解一下您这么做的用意吗,是对苏晨泽弥补亏欠还是想通过此事得到诗嫚原谅?”悠然这样说,许瑞有些惊慌,爷爷根本不知这些事。
“都不是,只是酱肉让我回忆起太多往事,许氏一直秉承盐道精神,却没想着把什么产品命名为盐道。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真正懂得什么是盐道精神。每年冬春季节,数千人穿梭在古盐道上背盐……”许爷爷每讲一次激动一次。
“爷爷,您不是从香港回来创业的吗,怎会跟古盐道有关,川陕鄂的古盐道对于那时期当地的百姓确实非常重要,我也是听奶奶经常讲。”除了川陕鄂部分地区的人知道古盐道,其它地方的人顶多也只是听说,但不会像许爷爷如此热衷。
“孩子,你听我慢慢跟你讲。”许爷爷喝口茶,然后开始回忆过往,悠然心想既然坐了下来,且听他一回,毕竟那一代人都是受苦受难过来的。许瑞已经听过了,他认为沈初也不感兴趣,就叫沈初出来去车库车里拿相机,让爷爷看过照片或许能安心一些,沈初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