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用这眼泪的大好时机。纳兰雪俏的外貌这么美,这么美的外貌加上无辜可怜的眼泪,那得多令人怜惜,虽然眼前这是两个女人,但女人也是最有同情心的人。
年轻的女子也就十七、八岁,与林小肖的心理年龄同龄。一见同龄人这么可怜的样子,那女子也跟着眼泪汪汪起来,转头对她师傅说:“师傅,她好可怜哦,咱们救救她吧!”
“嗯,救救我吧,恩人!”林小肖作势要磕头,只是作势,她当然不会真磕,那个年轻女子很心软,估计她肯定会来扶她的。
果不其然,年轻的女子赶紧伸手扶住了林小肖,柔声说:“你不要怕,你不愿意嫁给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们会救你的。可你要我们怎么救你呢?”
“我要出城……”林小肖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第二天,一乘大轿将顾奉天抬到了皇宫里。别的王爷或臣子觐见皇帝,总是骑马来到宫外,只有他顾奉天,才跟个女人一样窝在那轿子里,连脸都不好意思露出来。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辰王顾奉天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作为皇帝顾凌天同父异母的唯一弟弟,而且顾奉天的生母还曾贵为皇后,倘若顾奉天不病,说不定病都保不住了。
当年先帝宠爱肃妃娘娘,对正宫仁淑皇后却颇为冷落,因此肃妃娘娘率先诞下龙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顾凌天。若不是碍于皇太后的敦促,先帝恐怕碰都不会碰仁淑皇后一下。
不过,仁淑皇后的肚子倒也争气,先帝不过碍于皇太后的面子,勉为其难地与仁淑皇后同了两次房,仁淑皇后便珠胎暗结,怀上了先帝的龙种,也就是他,辰王顾奉天。
肃妃善妒,仁淑皇后怀上了先帝的龙种,这点燃了肃妃的熊熊妒火,她命人在仁淑皇后的饭菜中暗中下了滑胎药,可巧被仁淑皇后的贴身宫女瞧见,提醒仁淑皇后躲过了一劫。这惊出了仁淑皇后的一身冷汗,为了保住胎儿,不得不频频装病,这才得以平安躲到了生产的那天。
自知肃妃不会放过自己的孩儿,仁淑皇后又不得不买通御医,向皇帝谎称顾奉天患有先天疾病,无法医治,活在世上不过苟延残喘而已。皇帝甚感失望,从此对顾奉天不加过问。
虽然受到皇帝冷落,但总比把命丢在肃妃手上的好!只有骗过了肃妃,才有活命之机啊!
于是,太子之位本应册立由皇后所生的嫡子顾奉天,但仁淑皇后以顾奉天身体赢弱、无法担当为由推脱,皇帝与肃妃正中下怀,太子之位便传给了庶出的皇子顾凌天。
而顾奉天自小装病,少与外人接触,更不与朝中大臣往来,肃妃与顾凌天这才渐渐解除对他的警惕与敌意。如今先帝驾薨,顾凌天继位,皇权在握,自是不必忌惮于手中没有半点权力的皇弟辰王了,但是为了保全自己,顾奉天的病却还是得继续装下去的好。
入了皇宫,顾奉天先去拜见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如今的仁淑皇太后,自从八年前搬出皇宫,住进了辰王府后,每年见母亲的次数也不过寥寥数次。仁淑皇太后见到儿子,以为儿子是成亲后专程来请安的,但见顾奉天只是一个人来,不由心生疑惑:“皇儿,才刚刚大婚,你怎么一个人进宫来了?王妃呢?”
顾奉天道:“儿臣有事来找皇兄,先来给母后请个安。”
“原来如此!”仁淑皇太后笑了,“那好,你有事便找你王兄去吧,此时大概他也下朝了。”
“是,儿臣告退。”顾奉天微笑道:“母后多多保重。”
来到顾凌天面前,顾奉天便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细心处理过后的脸色也显得蜡黄蜡黄的,“臣弟、拜见皇兄。”
见顾奉天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顾凌天连忙摆摆手,“皇弟免礼,赶紧坐吧。”
不管是从脸色、身形还是说话的语气,都看不出来顾奉天这病是装的。顾凌天微笑着问:“怎么,这大婚刚过,不是该夫妻俩一起进宫给母后请安的吗?怎么你一个人来了?”
顾奉天看了顾凌天一眼,便开始捂着嘴咳嗽起来,愈咳愈烈,仿佛肚子里的肠肝肚肺都快要咳出来了似的。
顾凌天听着,不由皱了皱眉头:“要不要给你传御医?”
顾奉天一边咳,一边摆手,“不、不用……一会儿就好。”
顾凌天有些担心地道:“你这身子如此虚弱,就不用进宫来请安了,在府中好好休养就是。”
“臣弟不妨事。只是,臣弟这身子,实不该与王妃成亲,耽误王妃的终身幸福……”顾奉天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
“你和王妃怎么了?”顾凌天一愣。
皇帝相问,顾奉天却不肯说什么,只是说:“臣弟恳请皇兄取消我与苏姑娘的婚事。”
顾凌天又是一愣:“这是为何?难不成,珑儿还敢欺负你不成?”
顾奉天低下头:“欺负倒没有。只是……她已经逃婚离开了王府。”
“逃婚?”顾凌天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来人哪,传帝师!”
镇国大将军秦沉言的府上,秦沉言焦急地走进为苏珑安排的房间。一进门,便沉着脸坐了下来。
苏珑不知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了,郁闷地撅着嘴:“大师兄,你干吗?一大清早就来给我摆脸色。”
“不是我给你摆脸色!”秦沉言不满地说,“是你惹了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