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时太急了,在那种情况下来不及细细分析啊!
“这么说来,此人应是程老将军无疑了?”顾奉天喃喃地道。
“恐怕极有可能。”
顾奉天怔了怔,想不到,这个问题在天牢里竟然想通了!想到司文曲司老相爷,也不知道老人家现下怎么样了?
顾奉天临被抓走时,司文曲尚还平安无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过半个晚上过去,他老人家竟然就已经死在了自家的院门口。
顾奉天想起,司老爷子认为前往绝命谷杀人灭口的人有可能是当今皇上,他还觉得不可能,因为皇兄如今已稳坐皇位,身份万般尊贵,怎可能单枪匹马前往绝命谷以身犯险?更何况,若是真是皇兄,程老将军又何必说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
如今,的确可以肯定了,如果在望西山石洞中遇到的那位怪老头真是程鹏举老将军的话,那么,前往绝命谷杀人灭口的人便绝不会是皇兄了!
“辰王殿下为何认定程老将军的仇家可能与谋反之事有所牵连?”老者问。
“凭直觉。”顾奉天答。
老者笑道:“难免有推托之嫌。”
“一个包藏祸心的人隐藏在朝廷中,你说对朝廷来说是祸还是福?”
“当然不会是福。”
“那便是祸了!”
老者望着顾奉天:“也许,辰王殿下说得对!这样的人留在皇上身边,真是太危险啦!”
“我希望皇兄能查清此事,说不定真能查出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可惜辰王殿下没有机会将这些事情禀报给皇上了!”
“是啊,很可惜!”顾奉天笑着,靠在墙上,道,“我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好,老臣就不打扰辰王殿下了!”
老者不再说话。别人都在绝望地等死,只有老者一个那么活跃。最活跃的人安静下来了,于是一个下午,重监牢房都很安静。
顾奉天好好地打了个盹,似乎还嫌不够,连饭也没吃,又继续躺在草席上困觉,鼻息声很均匀,也很轻微。
大将军府里,苏珑终于迎回了秦沉言,赶紧沏了茶端过来,担心地问:“大师兄,皇上召你前去都说了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沉言落了坐,接过苏珑递上来茶杯,饮了两口,说道:“也没有什么。皇上不过是将大臣们的奏折归集到一处,在边疆战事方面向我了解了一下情况。”
“哦!竟然把你留到现在才回来?”
“还有,明天一早,阿米娜公主一行可能就要抵达京城了,皇上命我代为迎接阿米娜公主,到时候他要亲自招待阿米娜公主。”
“皇上为什么这么重视阿米娜公主?”苏珑有些疑惑地问。
“因为皇上想和漠西国建立良好的邦交关系。”秦沉言答道,“东、北两方的邻国一直暗中觊觎我中原的大好河山,我们的兵力主要用来应付东、北两面,若不与西方结盟,处理好关系,只怕到时候战事一起,容易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难怪!”苏珑笑道,“这样一来,正好!我还怕皇上会安排阿米娜公主住在官驿呢!”
秦沉言道:“至于伶月与阿米娜公主的关系,还是先顺其自然吧!先不要向伶月透露阿米娜公主与我们的关系,免得伶月处理不当,反而对我们不利。”
“好!”苏珑点点头。
秦沉言看了苏珑一眼,眼神变得温柔下来。他将苏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珑儿,看你比之前消瘦了许多,这些时日来真是辛苦你了!”
“大师兄怎么这么说呢?”苏珑将头倚在秦沉言的肩上,满脸的柔情蜜意,丝毫也不像白日里决断果敢的女汉子:“我是大师兄最亲密的人,这种时候,当然应该是我多多为大师兄尽心竭力,若是换了别人,就算大师兄放心,珑儿还不放心呢!”
“那确实是!”秦沉言拥着苏珑,叹道:“就连若飞都不能信任,除了你,还能有谁为我分忧呢!”
苏珑认真地道:“大师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了!”
秦沉言轻抚着苏珑柔顺的秀发,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天牢,几个狱卒走进了内监牢,打开老者的牢门,嚷道:“你,刑部提审,赶紧跟我们走!”
“什么?”老者吃了一惊,一旁的几个犯人也不由都朝老者望了过来。
老者喃喃地道:“不是已经把我遗忘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提审我来了?”
“再不把你送走,天牢都要被你闹翻了!”狱卒说着,拖起老者往外便走。
顾奉天抓着牢门,望着老者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