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呆呆地望着林小肖,豆大的泪珠一串一串地跌落下来!
不,这怎么可能?这怎么会?
她才刚刚听到父亲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一转眼,就听到他遇难的噩耗?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你怎么了,伶月姐姐?”林小肖望着伶月,不安地问。
其实她的心里何止不安,她还很难过啊!为伶月难过!才刚刚得到喜讯,一转眼就变成了噩耗,换成谁,也承受不起啊!
如果不是怕外面的宫人听到,伶月真想扑到林小肖身上大放悲声!她强忍住悲痛,却忍不住眼泪从脸庞上肆掠而下。
“程鹏举……那是我爹爹的名讳……”伶月咬咬嘴唇,哽咽着,泪如雨下。
“这……这怎么会?”林小肖只能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姐姐……这……”
伶月压抑地抽泣了一会儿,强忍住眼泪问:“是皇上派人去杀了我爹吗?”
林小肖有些惊讶:“为什么你会认为是皇上?”
伶月转头望着趴在膳桌上的顾凌天,眼中流露出一丝恨意:“难道不是他吗?当年,就是他向先皇举报我爹通敌叛国,给我爹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想将我爹置于死地,正是因为当年我爹战功显赫,在朝廷中颇有威信。而关于定立皇嗣继承人一事,我爹一直主张应奉皇后嫡子,也就是辰王千岁为太子,反对先皇另立庶子顾凌天为皇位继承人,结果,他对我爹怀恨在心,暗中买通证据,陷害我爹谋反,逼得我爹不得不辞官不做。而他还不肯手下留情,暗中派人追杀我一家,在望西山一场大火企图烧死我一家老小……”
“这不可能啊!”林小肖知道伶月是被秦沉言误导,必须赶紧纠正她这个错误的认识才行!她说:“程老将军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他说,他曾经对他的仇家有恩,谁知此人恩将仇报,竟然从背后给他捅刀子……这不可能是指皇上吧?”
伶月一愣,是呀!如果爹爹真是这样说的,那……那个仇家又会是谁?
林小肖的说话让伶月吃惊,因为,大将军明明说当年就是当今皇上暗害了她的父亲和家人,现在林小肖却告诉她,她的仇人另有其人?
窗户突然推开,一个身影跃了进来。伶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吃惊地道:“风二哥?”
“伶月,别来可好?”
伶月吃惊地望着风若飞:“你怎么会在这儿,风二哥?”
风若飞答:“我是来保护皇上的,伶月。”
“保护皇上?”伶月一愣,“风二哥什么时候成了皇宫的侍卫了?”
“我不是皇宫的侍卫,但是眼下皇上的安危以及整个国家社稷的安危都悬于一线,我只能冒死来见皇上,向皇上揭露有人谋反的真相。”
风若飞说着,蹲下身,将顾凌天翻了过来。一见顾凌天竟然睁着双眼,并没有昏迷过去,伶月大吃了一惊,惊愕地后退了两步:“皇……皇上他,根本没有昏迷?”
风若飞说道:“皇上喝了我特制的蒙汗药,不能动弹,无法说话,但意识却是清楚的,我们说什么他也听得见。来,伶月,你来扶着皇上。”
伶月有些战栗,但还是走了过来,坐在顾凌天身边,抱住顾凌天,让他靠在她的肩上。
风若飞对顾凌天轻声说:“皇上,别怕,草民不会伤害皇上的。草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这才借阿米娜公主的手灌醉皇上,还请皇上醒来后不要治草民的罪才是!”
顾凌天神情非常愤怒,但是苦于中了蒙汗药,动弹不得,只得恼怒地瞪着风若飞。
“风二哥,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伶月大为疑惑地问。
风若飞对顾凌天说道:“皇上不要生气,请先容草民自我介绍一番。草民姓风,名若飞,是当朝镇国大将军秦沉言的师弟。我大师兄意图谋反篡国,这两天就要动手了,京城内外都是他的兵力,若等到他动手,只怕江山易主也就一瞬间的事。”
伶月吃惊地望着风若飞:“这怎么可能,风二哥?你一定是弄错了吧?大将军深受皇恩沐泽,怎么可能谋反篡国?”
“这是真的,伶月。”风若飞转向伶月,“我实话告诉你吧,真正害了你一家人的并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很有可能是我大师兄!可他却对你说,是皇上害了你的家人,害了你爹,煽动你入宫向皇上伺机报仇,难道你相信他真的是为了替你爹报仇吗?”
伶月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真正害了我爹的人是他?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