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桃梅盛放的季节,赶在过年前凑热闹的今日便是四阿哥的生辰了,这热闹绝对是非凡的,即便是怎么随简,堂堂阿哥的生辰怎能说就只是家常聚聚而已?早在几日前便被通知准备,平日见的大场面亦是不少,但今日一见这小聚会堪比小户人家的大热闹啊。
要是说年秋月的来意不明,那么此刻宴会上的女眷们可是让云拂大了眼界也折煞拜服了。她到这雍王府,见得最多的就是年秋月了,虽这只是亲王府邸还赶不及皇上的后宫,可只要有女人再的地方勾心斗角的事儿绝对少不了。
虽说四阿哥的福晋也就那两位,但真正碰面的除了年秋月外仅过一面的格格。这位也虽年纪不大却是一脸老成的模样,甚少欢言。钮祜禄氏瑾譞为四品典仪官凌柱之女十三岁便入侍雍和宫邸,为雍王胤禛藩邸格格,或是身份不高不擅言语倒也一身的傲气。
互相恭敬的问安过后便入座,一声声道贺一阵阵欢呼都不禁惹来云拂的蹙眉,她不习惯在这种场合下与这么多人把酒言欢,如果可以她倒是愿意自个儿躲在房间里面看书。
实在是憋得慌,又介于身份特殊总觉得四周围投递过来的眼光甚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与那些福晋宾客的又不相识愣着呆坐了好一会,云拂接着人走动频繁着点她也趁机走开了。
这边的庭院虽不及平日逛游的那个大但也别具一番风味,满是橘黄色的小花盘满了走廊顶边,远远望去就似一条火红的小龙似的惹人多观望上几眼。
这里离办聚会的地方少抵有小半个雍王府的距离,虽然来这府上也有一些日子,但是很多也都是仅限于向玉阁周围的景色而已,这边的小庭院还真的没走过来。云拂正愁着自个儿刚刚溜走的时候没带着安白,这下可好,躲着走着这都不知道该如何原路回去了。
想着也是白担心,索性半弯着身子,瞧着那些从地上攀着柱梁努力奋上的小花朵甚是可爱,还没见过冬天长得这么好看的小花。
“这是鞭炮花。”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云拂愣是吓得把凑近赏着看的花直接捏断了在指尖上,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瞧。
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又气度非凡的,忽地有种同十三爷甚为相似的感觉,这般轩昂豁朗的必是哪位阿哥,可无奈眼下亦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云拂只好欠身请安便是。
“得名于其类似爆竹的筒状花,它的筒状花酷似点火欲燃的鞭炮,盛开于翠绿而纤细的枝条上,给人以喜庆热烈的感觉,顾名思义才叫鞭炮花。”男子侃侃而谈着,双手放在背后徐徐踱步而来,盯着云拂手里那一小朵花说着。
云拂本还担忧着对方不知究竟是哪位高贵的宾客,可经刚才那一番他的讲述,她反而安了心,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阿哥不得罪便是了。
“鞭炮多谢公子的解说,否则在这般僻静的地儿能认识的人还真不多。”云拂瞧着刚刚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小花,颇有感触的讲着。
“云拂姑娘确实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与你交谈甚欢啊。”对方难得咧嘴大笑,原本只是瞥了一眼这会儿倒是认真的打量起来了。
看着对方爽朗的笑声,云拂稍稍错愕了下,这般陌生的地方又是如此没碰过面的人,对方为何就笃定她就是云拂呢?果真看来,这皇室贵族的人都不是能小觑的。
“若我不是云拂姑娘呢?”顿时玩心起,孕妇笑着陪对方闹,难得在这里还能遇见一个聊得上话的人。
对方稍稍愣了下随即笑开来,耸耸肩道:“那恕在下眼拙,居然只认得云拂姑娘了。”
男子说着极其坦然,让听着的人丝毫不觉得别扭,云拂也便笑开来,笑着欠身请安,“云拂这厢有礼了,倒是不知在下何时见过云拂?”
“久仰!”男子也拱手说着,“只是那头正热闹着,云拂姑娘为何独自一人走到这地来赏花还忘了归路。”
望着那眼睛里满满的笑意,云拂甚为气恼,看来自己刚刚绕着这院子走了好几道的丧气模样被瞧了去了,要不怎会知道她迷了路了。
“斗胆问在下是?”云拂始终还是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何方圣神,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该是阿哥,这般锦缎衣裳那般玉佩腰系,再者那眉宇间与那些阿哥还是有几分相似。
“在下胤礼。”寒风中依然风姿飒爽,笑得好不亲切。
云拂两腿一曲赶紧补上大礼,“见过十七阿哥,请恕云拂眼拙无礼。”想过该是哪位阿哥,猜着就没想到如此玉树临风的竟是与世无争的十七阿哥。
“眼下就你我二人,不必行此大礼了。”十七阿哥走进端详了云拂,笑着频频点头接着便转身朝那看起来像是没有路的小道走去,“走吧,要是跟丢了估摸着四哥就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