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置之不理,云拂也只好点点头,对着一旁的丫鬟说到:“扶你家主子起来,把眼泪擦了,看看佳贵人的情况再说。”
“姐姐?”珊贵人有些错愕着反应不过来,脸上挂着泪痕看着云拂又偷偷的看了铁青着脸的皇上一眼,看到云拂的眼神时,她才赶紧起身小心翼翼的站在身旁。
里屋,外屋,走进走出的人密密麻麻,端着热水进去,换成血水出来,里面除了佳贵人的喊声便是产婆的声音,“贵人,用力啊,快看到孩子的头了。”
一声声的叫吼刺耳得很,皇上虽然紧张着血脉可耳根子受着这般的折磨确实也难受得很。一遍遍的传着太医问着情况,太医满头大汗的摇头着叹息着,说凶多吉少着,听得皇上更是心烦意乱。
张贯进来了,不知道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那原本皱着的眉头是愈加的皱在一块了。看着张贯在一旁候着,云拂开了口,“云拂在这候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派人前去给皇上禀报,皇上有事便先去忙吧。”
皇上朝着闹哄哄的屋里望上一眼,点点头,伸手扶起了欠身的云拂,搭了两下手便转身离去了。一直候着一旁的珊贵人都没瞥上一眼。
“姐姐,姐姐您可得救救我啊!”
刚恭送完皇上,珊贵人便噗通一声朝着云拂跟前跪下。泪水如倒出的水一般,止也止不住,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着。
叹了一声气,云拂朝着炕边坐下,看着跪在跟前的珊贵人,缓缓的说道:“起来吧,你哭得这般委屈若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听着云拂的口气,珊贵人虽然止住了泪水,可还是不敢起身,听着里屋传来阵阵的叫喊声,她心惊胆战着可却又委屈得很。
揉了下额角,那刺耳的声音确实震得人心都不安,云拂记得她产端柔的时候好像都不必这般折腾。“扶你家主子起身吧,我说过切勿心燥行事。”
唐古尔氏不愿起身,抽泣着非要跪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清楚,说得倒是极为清楚也极其顺畅,怕是在出事的时候跟刚在皇上面前已经讲过好几遍了吧,可她这般流利的话语,倒让人会产生疑心,那是编造好的事情原委。
其实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讲完,跟从安白嘴中听到的相差无几。无非就是佳贵人动了胎气,珊贵人不知情况还与其争吵了一番便演成了眼前这情况了。
“姐姐,你可要相信我啊!”珊贵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完,朝着云拂险些没能磕头了。
“我信你没用,得皇上信你才是。起身吧,若是佳贵人母子均安便也就没什么事了。”云拂被吵得头疼,后悔着自己不该摊这浑水。
“皇上,皇上!”
太医急急从里面跑出来,“云嫔娘娘吉祥。”
“起身,快说说怎么样了?”
“情况不妙啊娘娘,贵人惊吓过度,这会儿是完全使不上劲来,又难产的预兆的。”
看着太医严重的措辞,云拂稍稍一愣,“太医的意思是?”
“若是龙胎能平安诞下,贵人也……”太医老脸已经满脸的皱痕了,“臣只想问下,这情况之下?”
保大保小?只是不便说出口而已,再者若是被佳贵人听到,那便是一尸两命了。皇上这会儿没在这,即便在这了他又能说什么,云拂身子轻轻一颤,“就按太医说的办吧,尽力保得母子均安。”
“娘娘?”太医虽然听得懂云拂的意思,可那毕竟是龙胎,是贵人,是皇上的人。眼前这位云嫔娘娘虽然位份不高,可皇宫上下皆知皇上对她母女可都是宠爱有加,只是不知道这话能不能代替皇上的意思。
安白也觉得有些不妥,轻轻唤了声:“若不然派人去请示下皇上?”
“不必了,就将我刚刚说的做,若是有何后果我来承担便是。”云拂眼神坚定着。
其实也容不得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没有及时拿定主意拖延着,怕是到时大小都不保了。既然有人做了担保,太医擦拭了下汗水,便也就鞠了下手赶紧领命进里屋去了。
珊贵人吓得腿都软了,整个人都愣住由一旁的丫鬟扶着,颤抖着声音细细的叫着:“姐,姐姐……”
叹息了一声,为自己的一时善念懊恼着,若是刚刚呆在宫中听着消息便是,就不知为何偏偏就到这儿来了。眼下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来了,她只盼着里屋大小都能平安度过便是。
惆怅不安,珊贵人知道自己闯了祸,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前,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听得云拂甚感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