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朕不疼惜端柔了么?”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拂,“你就这般笃定,腹中的是位小公主?”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怕的是孩子的安危、孩子将来的命运,皇家子孙总免不了为了皇位争夺一番,为此丧命的也大把人在。她只是怕人单力薄,保不住孩子,所以宁可要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健康成长便就是大安慰了。“别人都盼着能产下一位小皇子,你倒是有了女儿还总想着女儿。”
“云拂本也是女儿身,性子也弱了些,怕教不来阿哥便只祈求能平安让我产下一名小公主就好了。”云拂笑着答应。安白送上了点心,又重新换上了茶,便退后门口处候着了,屋里便只剩下皇上与云拂两个人。
皇上向来不喜爱吃甜点,琢磨着这点云拂该是像她阿玛,可云拂自打怀孕以来,吃的喝的但凡能入得了口的都吃了不少,特别是这一胎。
看着那如小女孩般的神情吃着甜点便能露出满足的笑容,愣得连皇上都看呆了一瞬,“这几夜睡得可安稳?”
云拂点点头,眼里尽是笑意,“睡得极好,连李大夫都说我吃得下睡得好,身子都比以前硬朗了些,这样对胎儿生长也好。”
“那就好,这些日子外头太阳毒得很,若想散步便在院前多走动几圈就是,多歇息。”皇上好意叮嘱了一番,可听到云拂的耳里也能听出端倪来,若这般皇上都不想提的事那么她便假装不知情,点头称道便是。
午膳皇上留在了延禧宫,眼角瞥见钟粹宫的人过来了一遍,张贯也在皇上耳边嘀咕了一阵,皇上蹙眉了一番,匆匆夹了几筷子便离去了。
安白说,钟粹宫的人以为皇上午膳会在那用,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却眼巴巴的看着放凉了。年贵妃声称反胃吃不下,便坐着干等皇上过去,这皇上人一到,身上所有的什么病痛都也就瞬间消失了,兴高采烈的重新又扬起笑脸。
听闻昨日整整一天,皇上除了派张贯过去问了一声瑛常在的状况,并没有亲自去问上一句,昨夜也没有留宿在步昨日皇上又恰巧来了一趟延禧宫,便让瑛常在甚感悲伤,于是宫里也传闻了,这瑛常在即便长了张神似云嫔娘娘的脸却也得不到云嫔娘娘一半的宠爱,晦气的撞见了鬼连皇上都不愿往那小苑挪上一步了。
琢磨着该是这位瑛常在平日处人待事不行,若不然出了这番子的事虽说幸灾乐祸的人大把人在,也至少该要有一两个人出来为她平缓一下,可惜却一个声响都没有。
若有其事般,这回夜里的闹声比昨夜是盛大了许多,哭着喊着,惹得一些妃嫔们也无法入侵,就连云拂这宫里隔着那么老远的距离都能听到瑛常在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扰得她无法安眠,待天微微亮起,随着那哭声渐渐消失云拂才缓缓入睡。
昨夜估摸着该是许多人都夜不能寐,被女鬼惊醒的尚且不知,被那震破欲耳聋的声音吓醒的倒是不少。
也终于把皇上引过去了,早朝过后在张贯的提醒下,便也前往步临苑走去,因到外头时看着极为平静,便不然通报走了进去,正瞧着瑛常在正安详的坐在炕边上瞌睡着。
“皇上……”一睁眼瞧见皇上过来,便立马扑进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昨夜是多么的担心受怕,一闭上眼睛便能瞧见女鬼来索命。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那女鬼一到夜晚便来找臣妾索命,还自称是被臣妾害死的珊贵人,可臣妾并不认得什么珊贵人啊。”瑛常在跪在地上,哭得甚是我见犹怜,眼睛都哭得红肿了,只可惜了皇上却视而不见,他坐在炕边上,眼睛盯着跪在地下的瑛贵人,即便这样端详着,确实真有云拂两三分的神似,但一言一语之间便就是焕然的两个人了。
那小身子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甚是可怜,皇上面无表情,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的开口道:“那女鬼长得是什么样子?”
“女,女鬼?臣妾都被吓晕过去了,怎么可能记得女鬼……是长什么一个样子?”瑛常在眼神飘渺着,女鬼不就是鬼的样子么,难不成还有分什么样子的?
皇上答应了,今夜便夜宿步临苑,会一会这女鬼,瑛常在才勉强止住了哭啼,巴巴的站在门口望着:“皇上今夜记得得过来啊。”
琢磨着宫里的人甚是无聊,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没一会儿便能传遍整座皇宫,瑛常在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别人的眼里,什么时辰展露了一个极灿烂的笑容都被传遍了。
那一晚宫里的人都睡得极其安稳,毕竟龙震天威,连女鬼也不敢来闹了,安静的睡过了一宿次日起来瑛常在的精神可就精神多了,一大早便起了身,亲自伺候着皇上更衣洗漱,“皇上,今夜可还过来?”
“你该让太医调理下身子,上回不是说你体寒吗?睡觉都没个安稳,先养好身子。”这一句话便把瑛常在愣在原地,原本帮皇上整理衣裳的手僵硬在半空,泪水热了满眶委屈极了,无奈皇上连正眼都没瞧便转身上朝去了。
原本是秀女中第一个受宠也是恩宠最重的人,而如今经过闹鬼这么一折腾,失了宠不说连人心都失去了,还成了晦气之人,大伙儿为了辟邪都不与她来往,她只能哭哭啼啼的跑到年秋月跟前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