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妃身子常常不适,还犯头疼,都是奴婢给按的。”缓了缓,东儿继续说到:“东儿打小便被卖到府里,刚开始伺候着熹妃娘娘的,后来便就一次把滚烫的水泼到四阿哥身上被罚了出来,接着便被年贵妃叫了过去,一直伺候到现在。”
东儿的脸虽然早已痊愈根本不见伤疤,可这后来的日子里,受的苦也不少,瞧着那手臂上隐约可见的伤痕,双手的红肿,看了不免让人心惊胆战。
“你意志也颇为坚定,若是一般人或者早就受不住了。”云拂叹着她确实坚强。
“娘娘过奖了。”东儿继续帮云拂按着小腿,看着云拂把眼睛睁开,她才开口问道:“娘娘,您就不担心,我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吗?”
端起的茶杯放在手上,笑着看了东儿一眼,拿起杯盖浮了浮茶叶,“哪种人?”
“是年贵妃派过来的奸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苦肉计罢了。”
不知为何,云拂听着这话语中有丝丝的失落感,“那你可是?”
“不是。”毫不犹豫的还带着股倔气。
云拂莞尔一笑,“那不就成了?”
“可,单凭奴婢一句不是,娘娘便就相信了吗?”
东儿显得颇为不甘的模样,惹得云拂又扬起了嘴角,“我都不生气你就替我不值了?其实,我也是单凭着我的感觉,若是你真的是贵妃那边派来的奸细,那我也只好认了。”
云拂说得云淡风轻,可东儿知道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柔弱。
“娘娘,可以用膳了。”毕竟还真的是贴身伺候着有身份的人多年,安白与东儿,且与圆月伺候的便就有些不同。
刚伺候着的丫鬟总是不知道她一些习性,这东儿刚来乍道的没一下子便就上手了,连云拂喝不了烫的东西也知道,东西总是乘得口感适中才端上来。
“你怎知我喝不了烫口的粥?”喝着粥满心欢喜,难怪这东儿之前那么得年秋月的心,原本以为伺候得这般舒适的都要像安白那样的年纪才稳住。
东儿伺候着云拂用膳,一边回复着说:“刚来的时候,圆月有同奴婢大致都讲了一些,后来便自己留心了一些。”
“你伺候别的主子那么多年惯了,不会有些不同所以有时候弄错吗?”
“娘娘是指贵妃娘娘吗?贵妃也同娘娘一般,吃不了烫口的东西。奴婢听一些姑姑说着,这性子急的人便是喝不了烫口的,若是性子温和的便是再烫口的都能一口口喝下去。”东儿也觉得这个道理颇有几分道理,可一碰见云拂便把其否决掉了。
云拂忍不住一声轻笑,放下汤勺擦拭了嘴角道:“这敢情是说我打破了这规律吧?”
“娘娘息怒,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是……”东儿赶紧跪下身子解释着,却被云拂一个挥手打断了。
“无妨,起身吧。我这宫里没那么多规矩,只是忠心尽心了便是。”云拂继续喝着粥,缓缓道:“这或许是我打小便没喝过烫口的东西缘故吧,别说是烫口,是连稍微热乎点的东西都没有。”
“小姐。”云拂无事的一句话提起,她自己不在意,圆月倒不由来的心酸了一下。
“好端端的这是干什么?去吧,把端柔找来,我待会带她去御花园走走。”云拂打发了圆月下去,这丫头这阵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对东儿也介怀得很,总觉着她定是年秋月派过来的奸细,刚一开始连碰都不让东儿碰一下云拂。
带着端柔出来晒晒太阳,她也欢喜得很,完全不用顾忌什么,拉着圆月便这里跑跑那里瞧瞧得,就像是被放出笼子的鸟一样,迫不及待的飞。
“娘娘,刚听说昨夜步临苑出了人命,瑛常在半夜失心疯似的大吼大叫,任谁都叫不住,她把一个小丫鬟给打了,抓着她的头去撞的柱子,直到闹出人命来才肯歇息。”东儿陪着云拂在湖边站着,小声的说着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云拂一愣,也显得颇为惊讶,“怎么说?”
“据太医说,她得了失心疯,但又有时候是清醒的,一发作起来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宫里的人都知道,这瑛常在与云妃有几分相似,之前的那些事儿东儿也知道,所以便提起来了下。
胸口隐隐的有些不舒服,“有说怎么处理吗?”
“贵妃那边有派人过去打探了一下消息,但是没有对瑛常在有所照顾,忙着打听了一圈便就回去了,没有任何动静。自从她失了宠,苑里其他的常在答应的,也时不时的给她点事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