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张氏偷偷拉了柳桥问了情况,也说了自己的担心,柳桥安抚了许久,才让她的心稍稍定了,女婿出息她自然也是想的。
第二天,易之云便去了城里,究竟是怎么跟学堂交代的,柳桥不知道,但是看他的神色,应该是顺利。
柳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他收拾行装,正月的天还是寒冷刺骨,冬衣自然需要,而易之云说她生辰前才回来,而她的生辰是三月二十三,也便是说他要在州府那边待到三月,初春的衣裳也要准备,还有花销的银子跟应急的银子。
“这袋子里面的是日常花销用的。”柳桥道,“都是一些碎银,这个是应急用的,全是银票,你收好了。”
易之云接了过来,望着她,“阿桥……”
“好了,谢谢对不起什么的就不要说了。”柳桥打断了他的话,“家里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有我了,我会好好照顾娘的,你安心跟夫子学习就是了,不过这信还是要写的,当然了,不需要每天,你隔隔三四天来一封就行了,别在这上面浪费心神。”
易之云伸手抱着她。
柳桥抬手拍拍他的后背,“放心,悍妇泼妇我也当了,贤妇也应该可以的,不过……”推开了他,抬头警告道:“不许……”
“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易之云笑道。
柳桥挑眉,“好,够聪明。”
第一天一大早,易之云没有让柳桥送,只是请林贵送他去县城就成,柳桥没有反对。
易之云走了之后第二天,柳桥的心情好没有恢复过来,那便林旺便来传话,说君东家要见见她,柳桥只好撑着精神去了城里。
自然还是林贵送。
或许是新年之后年长一岁,也似乎是因为成了亲的真正的大人的缘故,这一次见君世轩似乎多了一份成熟,当然,之前他也是沉稳睿智,不过始终还是带着一丝青涩,而如今,是真正地成熟了。
当然,这跟她没关系。
君世轩让她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便是腐竹作坊一事。
“君东家打算在其他地方也设腐竹作坊?”柳桥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腐竹易碎,不容易运输,而金玉满堂的酒楼却遍布钦州,外卖的事情不着急,但是至少的供给给自家酒楼用,“君东家打算设多少?”
“府城一个。”君世轩道,“还有华新县,跟安阳县,各一个。”
柳桥想了想,府城自然要,而华新县,如果她没有记错,是钦州第一大县,而安阳县……她没听过,“安阳县在何处?”
“钦州南面。”君世轩回到,“往南走半天的路程就是钦州临州——高州。”
“不直接设在高州?”柳桥问道,不过随即也便想明白了,在钦州境内,便无人敢惹,如果出了钦州,未必不会有人来捣乱或者想方设法使绊子什么的,正如君家跟钦州各级官员关系良好一般,在高州的富户自然也给自家地盘的各级官员交好,不过……“君东家,你可知下一任的钦州州府是谁?”
君世轩眼底闪过了一抹激赏,“我让人打听过了,下一任的钦州州府是从湖州调来的,乃前任钦州州府萧嵘的至交好友。”
“哦?”柳桥挑眉,难怪萧嵘敢将萧瑀留在钦州,原来下一任的州府是他老友,“能够当的了萧大人的至交好友,品行应该不错。”
君家虽然也有一套交际手腕,但是也并没有走歪门邪道,所以,只要下一任州府品行还过得去,那君家在钦州的地位也不会动摇,至少,君家可以安安稳稳地做生意!
在大周,仍是士农工商的社会等级体系,但是商人的地位却比前朝要提高不少,而且,商人所要缴纳的赋税是所有税负之中最高的,也便是说,商业发展了,各地州府所能收来的赋税就更多,政绩更好,这政绩不管是好官还是坏官,但想要的,碰上清官,那就按规矩做事,运气不好的,碰上贪官,只要不是贪得无厌的,那也不碍事,无非是多一笔开支罢了,这也是为何君家能够在钦州混的如鱼得水的缘故,而除此之外,君家还在钦州各地铺路修桥的,大走慈善之路,不但讨好了官府,也给自己买了一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