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化结束后,苏禾像被抽了灵魂的躯壳般躲在病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苏舟进来的时候,她甚至连抬头给个安慰的微笑的力气都没有。
苏禾蜷缩地躺在病床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抖着手进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来。
完了之后苏舟又开着车把她送到了山上,这次周医生没有陪同,因为他还要工作。
站在庵前的苏禾一阵感慨。
她真得过上尼姑的生活了。
苏禾正式过上清心寡欲的日子后,自己倒是很是自在。
只是庵里师太的脸色越来越沉,基于苏禾的那个弟弟苏舟同志,一天来看她一次,一次总要拿一堆东西,清空有苏父捐的那一大笔香油钱,师太又不太好意思赶人。
只能视而不见的让苏禾继续留着。
中庸之道,看不见的就是没有。
你看不见这个人,这地方,也就自然没有这个人了。
整个输化疗程得持续半个月的时候,苏舟的配型第二天就出来了。
结果很令他失望,根本配不上。
周医生与苏舟两个人轮流去山上接苏禾去医院做输化。
没有安排输化的时候,苏禾便会回家住一晚上。
苏禾想着,得趁着头发掉光之前。
好在头发没有像苏禾想像的那般掉的快,她还以为没有几天她就得跟山上庵里的尼姑一个样,全是亮呈呈的脑袋分不清谁是谁了。
日子如苏禾预计般的,没有丝毫偏差地往前前行着。
吃饭,睡觉、陪家人,然后便是治疗。
最后,估计就是死亡了。
苏禾觉得自己挺心平气和的,默然承受一切。
今日的一切的果,皆是由了当初的因。
所以她受。
只是唯一出乎她意料的,大概就是谭少山了。
苏禾的输液化疗进行到第十天的时候,谭少山再次来到了H市。
苏禾不知道谭少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别的苏禾想不到,所以她只能猜想,可能是因为工作了。
苏禾跟谭少山约的下午三点,在咖啡厅。
苏舟特地从公司赶到医院把她接出来,然后再送到咖啡厅。
一进门,苏舟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直直的朝谭少山走过去。
苏舟个头将近一米八了,苏禾与之一比,那她就是小短腿无疑了。
她这个小短腿哪里比得上苏舟那个长腿大步一迈。
所以当苏舟一拳打向谭少山的脸时,苏禾只来得及跟着咖啡厅的服务员一齐惊呼一声。
苏舟在J市,比苏禾这个苏氏企业董事长千金还要出名,这得得益于这两年他频繁的曝光度。所以,在苏舟进步甩开拳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了。只是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该打电话报警,还是打电话给记者曝个猛料。
最后还是比较醒目的经理上前来使了个眼色,让服务人员迅速退了下去,顺便带走几个零星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