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娇宠小娘子 微桁 1816 字 2023-05-16

第29章

魏太傅下朝从宫里回来时,绷着面庞,看上去很是不快。

身边侍奉多年的老仆见了,赶紧叫人去沏了太傅最爱的香茶来,以顺缓他的火气。

以老仆的了解,有本事令魏太傅如此的,也就那柴公公了。

魏敛确实心有郁结,并非今日,而是这一段时日来皆是如此。

平日里私下替他办事的得用人手,最近不知为何折损了不少。

而他吩咐下去的其他事,也多多少少都有些微的艰难阻碍。

他有种什么脱离了掌控的烦躁感。

可细细品来,似乎又无甚关联,捋不出丝毫头绪。

魏敛自然把这些都算在了柴德武的头上。

自栗县那件破事搅和了一通起,就没见有多少顺心之事。

柴德武这么频频动起手脚,可是有何打算?

魏敛不知,柴德武近来情形与他也相差无二,私下不止一次将他挂在嘴上骂。

老仆见魏太傅皱眉揉起了额头,知他是犯起了头疼的老毛病。

正好茶沏好送来了,老仆忙伺候他用茶。

将茶递过去后,午北就侍立在一旁,静候吩咐。

他不说话时,常常易被周围的人忽视。

魏敛喝了口茶,沉沉压下一口气。

他今日下朝后去陛下寝殿议事时,再提了立储君一事。

那柴德武在旁阴阳怪气地插话,道什么陛下万岁之躯,立储君不急于一时。

储君之位迟迟未立,这么多年了,若不是他柴德武回回带着人跟他唱反腔,他只要示意他这方的大臣们一齐谏言,就算逼着圣上也早将大皇子推上去了。

正想着,魏敛召来的心腹来了。

老仆退下时才留意到午北还在,忙向他挥了挥手。

午北这才退了出去。

“太傅大人,大皇子要约大人一见。”心腹先递了个口信。

魏太傅沉色点了点头。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到如今也不过两位皇子。

圣上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若要权势不败,执掌朝野,手中一棋自是压在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有野心,又因迟迟坐不上太子之位心有不满。

尽管有些愚笨无能,但如此更好拿捏挑拨,再适合不过。

总好过二皇子终日纵情诗文音律,无心帝位,又过于孝顺,难以控制。

储君这事,魏敛早知没那么轻易,适时提一提,不至于真动什么气。

他想到皇上提起的另一事。

他提到册立储君,被柴德武一岔后,便听陛下忽然说京中今年入了冬后太冷了。

圣人龙体病乏又困冷。

这个冬日,有意南下,移驾行宫。

……

宋初渺从绣鼎阁回来后,当天夜里,京城就下了场雪。

因她身子的缘故,最需留意不要再受凉。

所以自回宋府起,素夏巧儿收拾的时候便格外在意这事。

院子里,都是刻意能挡风的布置,房中也都铺着软毯,摆着炭盆。

这夜一场雪后,院内积了薄薄一层,初雪一化,便又骤然冷上几分。

外头是呼一口,便能飘出一缕雾的寒气。

瞧着虽有趣,可这般冷起来,宋初渺时而觉得喘气都有些闷。

玩雪是绝不可能的,宋初渺只能窝在房中,被素夏裹成了一个球球。

素夏仔细得很,房中炭盆一直注意着没断过,隔上一会就来问问冷不冷。

生怕姑娘一不小心再染上一回风寒。

第二天夜里照旧落了雪。

等天色再亮起来的时候,从窗内一眼望出去,清穹如明镜般澄亮。

宋初渺睡醒后不久,就收到了沈青洵让人送来的一件小玩意。

一个不知用什么做成的透白小球,里头装了大半的雪。

玩不了雪的宋初渺觉着新奇又有趣,上手摸了摸,一点也不冷。

晃了晃,有雪簌簌飞扬。

宋初渺窝在暖意融融的房中把玩了一会,那雪才彻底化尽了。

她好喜欢,弯起的眉眼像月牙儿似的。

表哥真好呢。

许是这天也体谅她畏寒,雪拢共只懒懒散散下了两回。

之后天气一转,竟又回暖了许多。

正好隔日便是诗宴。

如此也不必担心出门会太冷不便。

对宋初渺来说,赴宴似乎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

她还小时,大多时候会跟随母亲一起。

一想到诗宴那儿定然会有很多人。

还没去呢,宋初渺就已经感到有些拘束了。

当日,素夏想着这是姑娘回京后,头一回在各家贵女前露面。

可绝对不能被人小看了去。

素夏打起十二分精神,小脸如临大敌般绷着,仔细替姑娘施好妆梳好发,直到满意了才舒展开来。

正好陶娘子那刚送到了几件首饰,素夏也给姑娘戴上了。

诗宴是苏五姑娘苏澶所请,就在苏家城外的一处庄子上。

苏家是延续了几朝的大世家,族中子弟皆有入仕。

苏五姑娘在嫡系家中颇受宠爱,及笄时家中长辈便送了这处庄子。

庄子很大,占了块绝妙的好地方。倚山筑湖,修缮精美,一年四季有四景如画。

当初惹过不少姑娘的艳羡。

此回接了帖子来的,意不在诗文,倒多是冲着来庄子赏玩而来。

宋初渺坐着马车到了庄子,素夏去递上帖子,便有庄上的小丫鬟引着人入内。

庄子内处处修得雅致,几步一景,四周依着山脚所建,往远了瞧则见延绵的山林。

若是春日,必然是一片葱葱郁色。

“姑娘冷不冷?”

素夏一下车就发现这儿要冷得多,有些担心。

宋初渺扯了下身上厚厚的狐裘,摇摇头。

她正一路打量着庄中景致,眸子里闪着几分新奇的光亮。

然而一进聚宴的园子,她却成了被打量的那个。

四下里猜疑打量的视线,都渐渐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