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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南下的日子已定,宫内近来都忙着筹备。
大皇子方韦刚从皇帝那出来,顺便去看了眼嘉和。
见她那副样子,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他走过去:“都好了还赖在宫里?”
嘉和早听见宫人通报,闻言哼了声:“皇兄,我没好呢,不想回去。”
嘉和在皇兄面前都是好言色的,她今后的好日子还指着他呢。
想起那日的事,嘉和就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好好的竟会起山火……”她现在一回想起来,就是自己差点被烧死,或是在冰湖给淹死了的危险。
宋初渺的那点事早忘了惦记了。
大皇子最听不得这事,被勾起一肚子火。
本以为能顺势借此逼父皇立他为太子,谁想最后竟成了因他而降的天灾启示。
嘉和见他脸色一变,才想起此事来,赶紧转言问道:“皇兄方才可是从父皇那回的?”
大皇子面色缓和了些。
他奏请留守京中,没想到父皇竟然准了。
届时宫中事多可由他做主,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父皇要南下去行宫,嘉和也是在随行之列的。
反正只要不回公主府,她都挺乐意的。
说到这个,大皇子实在不懂她。
听说驸马都来请了几回了。
“他不是挺听话的?”
“就是太听话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看着都眼烦。”
好好的一个男人,却像块石头一样。
无论说好话还是打骂都是一样的反应,真是要将她气死了。
她为何要与这样的人待一辈子?
嘉和说道:“皇兄,我要找男宠去。”
方韦拿她无可奈何:“行了,你自己留心,可别让母后知道了。”
大皇子走后,嘉和想起了那日救她的宋承澧。
这人她确实有点兴趣,可后来派了人去,寻机找到宋承澧截住并传了她的意思。
回禀的宫人竟说他拒绝了。
嘉和原本仅是感兴趣罢了,如此一来,就非得要他点头不可了。
她本就嫌男人太顺从了无趣,宋承澧的不顺从,反而激得她兴致更高。
但不过是一个武夫的庶子罢了,她能看上一眼都是抬举了,竟还来逆她的意。
她心道宋家的大抵都嫌命长。
嘉和压根不怕宋承澧不从她。
若等皇兄有一日坐上那位子了,她还能让他把宋家给抄了。
宋承澧这日回府时,有小厮跑来递上一封给他的信。
送信的下人一送上就跑了,也不知是谁写的。
宋承澧有些疑惑地接过,打开看了两眼,脸色骤变。
小厮见少爷脸色这么难看,不知信上写了什么,有些忐忑。
正想问时,宋承澧已将信一叠恢复神色道:“作弄的把戏罢了,以后这种来历不明的信不要随便接进来。”
他忙应了。
宋承澧回房后就将信撕碎,点着烛烧了。
气得双手微微发抖。
信上所写实在太过放浪骇闻,她怎么如此?
宋承澧知道,他这是被麻烦给缠上了。
随驾南下此行,定安侯也在随行之列,此外一同去的还有沈卫骢和沈青洵。
沈历昀的亲事最终定下,正是忙碌的时候,姚槐亲自操持着,就都留在京中。
这一趟沈青洵是必然要去的,只是他想到了什么,愁色难泯。
这一去离京,必然要好些时候。
而宋初渺是冬日所生,她的生辰就在这期间。
到时候他不在,就错过了。
而她这些年来吃尽苦,又何曾好好的有过生辰。
沈青洵想陪着她。
最后思来想去,沈青洵径自去了宋府找她。
他到时,宋初渺正在喂马草。
之前挑给她的那只兔子也在一旁,被小姑娘托着放在马背上去晒太阳。
也不知小姑娘如何想的,觉着马儿不会将兔子给甩下来。
偏那只枣红马真乖得很,除了嘴巴在嚼外,是一动不动的。
而那兔子眯着眼,一副极自在的模样。
沈青洵觉着也就小姑娘能想得出来,一面觉得她好傻气,一面又禁不住勾起了唇。
宋初渺喂完马草就将手揣进袖子里去了,一回头见表哥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
沈青洵哄了她回屋去,宋初渺点点头。
至于那两只,巧儿会照料的。
回去净过手后,她在纸上告诉表哥枣红马儿和兔子关系可好了,两只都喜欢这样待着。
她刚见表哥在笑,心道应当是为的这个。
她手上还带着一点未擦净的水,按在纸上就留下了几点水渍,晕在她的字迹间,像花儿一样。
沈青洵低头看去,有什么回忆也顺着晕开的字墨悄悄爬了上来。
那年她生辰,他问过她可有什么心愿。
那时她的病已极重了,握笔的手都时不时在颤抖,不小心就会晕开一团的墨来。
他记得她所写的——
若有来生,望能安稳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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