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闻言都纷纷围了上来,盛清野坐进办公室,琢磨着这件事情应不应该先告诉陆清浅,还是等自己查清楚再告诉陆清浅。
叩叩叩。
正沉吟间,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盛清野这个人平时和同事的关系都很不错,办公室的门基本也从没关上过,谁有事在门口喊一声“盛队”,盛清野基本就能听见,很少能正儿八经的听见敲门声。
他抬起头,看到景昭宁带着早餐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进来吧。”
景昭宁点点头,走了进来然后顺手把门给关了。
盛清野皱了皱眉,“你关门干什么?”
景昭宁笑笑,“没什么,就是给你送早餐啊。”
说着,景昭宁就走到了盛清野面前,然后坐在了盛清野的办公桌上,“喏,给你。”
盛清野掀起眼皮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景昭宁,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说:“下去。”
景昭宁眯着眼睛看着盛清野,“盛队,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啊。”
盛清野哼了哼,“跟你有关吗?”
景昭宁俯下身,手指忽然挑起盛清野的下巴,“怎么没有关系,你忘了盛队长,我的心可是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上的。”
盛清野自诩纵横情场十几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主动占据主导地位的,这个动作莫名的让盛清野觉得很不爽。
所以他一把握住了景昭宁的手指,把她从桌子上拽了下来。
景昭宁顺势坐进了盛清野怀里,双手环抱着盛清野的脖子,亲了亲盛清野的下巴,继而低笑道:“盛队长,你的剃须水是薄荷味的。”
盛清野嗓子紧了紧,呼吸几不可察的变得粗重了一点,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景昭宁当然注意到了盛清野的变化,她得意地笑了笑,“盛队长,其实你对我也是很有感觉的,不是吗?”
盛清野按住景昭宁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下去。”
景昭宁却反手握住盛清野的手,盛清野目光微变,站起身欲把景昭宁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景昭宁好歹也是这届警校第一名毕业的,武力值自然不会太差,察觉到盛清野的意图后,她身体一转,躲开了盛清野的手。
盛清野冷笑一声,他哪儿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自己这里这么顺利的逃脱。
伸手一把抓住景昭宁的手腕,景昭宁条件反射的抬脚去踢,却被盛清野抓住了小腿,动弹不得。
“盛队,陈兴说……”
徐大成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场景,顿时愣住了。
盛清野被吓了一跳,和屋里屋外十几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他低头看了看景昭宁,又看了看现在这么一个暧昧不清的姿势,顿时觉得有点囧。
盛清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松开景昭宁,但是景昭宁去现在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盛清野握住自己的腿上,盛清野一松手,她就下意识的紧紧抱住盛清野,导致本来暧昧不清的姿势瞬间变得更加暧昧明了。
屋内屋外齐齐响起一声:“哦~”
盛清野:“……”
徐大成扯了扯嘴角,“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盛清野:喂,你没看到有什么用,外面的人都看到了好吧。
过了一会儿,盛清野和景昭宁走了出去,盛清野用很正经的语气问:“陈兴怎么了?”
徐大成看了看旁边但笑不语的众人一眼,默默地站起来说:“陈兴说要见你。”
“好,我知道了。”
盛清野继续一本正经的走向审讯室,等到他离开后,众人纷纷拍桌子猛笑。
“我去,第一次看见盛队这么假正经的一面诶……”
“就是,我本来一直以为盛队的脸皮堪比城墙,但是没想到盛队原来也有脸皮这么薄的时候啊……”
景昭宁默默地站起身,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的溜了出去。
盛清野觉得刚才真是自己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没有之一,他这些年好不容易树立的威信全都因为办公室的事情给败光了,虽然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觉得那是威信。
正暗自懊恼间,盛清野注意到旁边跟上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景昭宁。
盛清野咬牙切齿地说:“还有脸来啊你。”
景昭宁对盛清野无所谓得笑了笑,“怎么就没脸了,还有啊,你脸皮好像真的挺薄的。”
盛清野:“???”
景昭宁一脸无所谓的摊开双手,“你看我就没事,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呢。”
盛清野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的厚脸皮而折服。
审讯室里。
盛清野虽然对景昭宁也跟进来很不满,但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转移注意力看向陈兴,“你找我什么事?”
陈兴的状态很明显的和刚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截然不同,他咬着牙恨恨道:“我要对你说我的雇主是谁。”
“嗯?”
盛清野略显惊讶,陈兴居然肯主动招供了?他是不是被关押的这几天受到了刺激?
景昭宁也深有同感,她和盛清野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陈兴,“那你的雇主是谁?”
陈兴舔了舔唇,本就沙哑破碎的嗓音更加的沙哑,“两个月前,让我绑架陆清浅的人是陆雨柔,而前几天是薛海。”
“陆雨柔?”景昭宁想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转头对盛清野小声说:“陆雨柔好像就是陆清浅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盛清野点点头,忽然觉得这个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两次事件,一次始作俑者是陆清浅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一次是薛泽西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先收起了心中的疑虑,盛清野问:“这两个人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要绑架陆清浅?”
陈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说:“能给我一根烟吗?”
盛清野心想事儿还真多,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陈兴。
陈兴双手哆哆嗦嗦的接过,盛清野走进了才发现,陈兴身上有很多淤青,这分明是进来之前没有的,也就是说在被关押的这几天之内,陈兴受了伤,或许这是导致他会招供的主要原因。
盛清野心下思索了一番,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陈兴吸了一口烟,露出了享受的神情,然后才慢悠悠地说:“这种事情雇主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对我说的,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也是我猜的。”
“我无意间听到陆雨柔说什么薛泽西本来是她爸介绍给她的,却半路被陆清浅借了胡,所以我想,应该是嫁入豪门不成所以产生的嫉妒吧。”
“至于薛海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你们可以把他抓来自己审问,我只是个犯人,应该没有义务替你们警察断案吧。”
从审讯室出来,盛清野眯起双眼对同事们说:“把薛海和陆雨柔带过来。”
“是!”
……………………
陆清浅刚好中午和薛泽西约好一起吃饭,两个人到了预定的位置,刚点完了餐,陆清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把手机从包里翻了出来,发下上面闪烁的名字是盛清野。
陆清浅迟疑了一下。
坐在她对面的薛泽西见状,问道:“怎么了?”
陆清浅收起心里的紧张,盛清野打电话来也不一定就是说自己母亲宋宁的事情,也许是其他的事情也不一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对薛泽西说:“是盛队长打来的电话。”
“盛队长?”薛泽西想了想,“应该是绑架案有消息了。”
陆清浅点点头,然后接通了电话。
“盛队长,什么事?”
盛清野在电话里说:“我们找到了两次案件的幕后主使。”
果然是这件事,陆清浅神情微凝,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她飞快的和薛泽西对视了一眼,然后问:“是谁?”
盛清野回道:“两次案件分别是两个不同的人,一次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陆雨柔,还有一次是你丈夫薛泽西同父异母的哥哥薛海。”
“什么?”
陆清浅听到这个答案后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竟然是陆雨柔和薛海?
挂断电话后,薛泽西问:“盛队长说什么了?”
陆清浅握着手机怔怔地说:“他说……是陆雨柔和薛海做的。”
薛泽西反映了一瞬,然后握住陆清浅的手,“没事,等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去警局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