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冲着崇辉君问的。

崇辉君快步走到床前，将何离的被子重新盖好，像是没听见冷阳君问了什么似的。

冷阳君简直快要疯了，如果说刚才看见自己的爱人在跟别的男人亲热还只是愤怒和嫉妒的话，那此时他面对着何离已经死去的事实，唯一的感受便只剩下了疯狂。

崇辉疯了，他竟然在对着一具死尸做那种事！！！

而亲眼看到这一幕的自己迟早也会发疯！！！

这个世界全都疯了！

“你说话！何离他到底怎么了？！”冷阳君近乎歇斯底里地揪住崇辉君的衣袖，想要强迫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崇辉君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冷阳君几近癫狂的视线，他张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胸腔中拼命挤出来的一样艰难。

“他死了，是被我一剑穿心而死的……”

“我当时只想着要救你，我以为他不会死的……”

“是我杀了他，我娶他的那天晚上便亲手杀了他……”

何离死了这么久以来，这是崇辉君第一次面对自己亲手杀死何离的事实，从那晚之后，很多他想要拼命遗忘的细节，在此时此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清晰的就像他一直活在那一晚一样。

是的，他一直活在那一晚。

他亲手杀死何离的那一晚。

他记得何离大笑着质问他的模样，记得何离握着剑身直抵胸口，让他刺进去的模样，记得那柄剑刺进何离身体时，何离脸上所有的痛苦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然和祥和……

记忆像潮水般向着崇辉君涌来，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头。

冷阳君赶紧抱住了崇辉君，在他的耳边不断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何离他一定也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