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临仍旧没有彻底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他用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捂住了头,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我,我不知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她忽然露出了长长的獠牙……我一时害怕,就掏出了恩公送给我的那张木牌……结果她受了木牌的刺激,就变成了一只猫,扑过来想要咬死我,我紧张之下就用床头的匕首……怎么会这样,雨儿怎么会是一只猫??”
冯临的话虽然颠三倒四,但仍旧能从其中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紫河真人听完后和崇辉君对视了一眼,崇辉君摇了摇头,用口型示意他并没有找到金丹。
紫河真人略一沉思,将仍在恍惚中的冯临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又转过身对崇辉君和苏陆道:“或许是我们找错了方向,那周雨儿是猫妖不假,但却未必是吃了金丹的猫妖,崇辉君的剑只能找到妖邪的气息,却不能确定那是金丹的所在。”
崇辉君闻言沉声道:“那时间完全对上的事,你又如何解释?”
紫河真人沉思不语,倒是一旁的苏陆开口了:“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就是凑巧呗,那只猫妖半个月前刚巧能化成人形,她又思慕自家的主人良久,所以化身成周雨儿,在城郊外跟冯临来了一场巧遇,等两人成亲后,她无意间露出了獠牙,冯临看到后害怕的拿出了木牌,却招来了周雨儿的猜忌,以为冯临是要害死自己……这最后的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不需要我多说了。”
崇辉君闻言冷哼一声:“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别的本事没有,编故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苏陆被崇辉君明褒暗贬的话弄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也学着崇辉君冷笑了两声:“哪里哪里,论起胡说八道的工夫,我哪能比得上崇辉君呢?人家根本不认识你,你也好意思死缠着人家不放!!”
这话分明是在嘲笑崇辉君缠着紫河真人的事,崇辉君闻言脸色一变,手中的剑又开始微震起来。
“苏陆,不要再胡闹了!”紫河真人瞪了苏陆一眼,及时阻止了面前两人之间随时可能发生的纷争:“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回金丹,既然冯府没有,我们就要继续找下去。”
此时洞房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冯府里的其他仆人,眼看着家丁们从外面鱼贯而入,紫河真人自觉他们再继续待在这里或许会打扰到府中众人,便打算跟冯府管家说一声后就离开。
家丁很快便收拾好了洞房内的一片狼藉,这里不久之前发生的血腥惨剧也被他们遮掩的一丝不露。
冯临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而选择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眼看外面天色渐亮,紫河真人也找到了守在院子里的管家,向管家道了一声别,管家虽然也想留住紫河真人三位,但因为洞房喜事变丧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忙得不可开交。
紫河真人道完别刚准备离开,忽然听见前来找管家的小厮询问道:“管家大人,不知道这位新夫人的棺材要不要跟之前两位夫人的葬在一起?”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声炸雷响在了紫河真人的耳边,他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诧异地看向那个说话的小厮:“之前两位夫人是什么意思?你家大人一共娶了多少妻子?”
小厮被紫河真人忽然一问也乱了阵脚,没有看到旁边管家使的眼色,真话脱口而出:“加上这位,我家大人前后一共成了六次亲。”
紫河真人渐觉事情不对劲,忙追问道:“那之前五位也像这位一样,进门就死了?”
“是啊,公子您怎么会知道……”还没等小厮把话说完,管家已经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少胡说八道!主子的事也是你敢置喙的?不要命了吧!滚滚滚!嘿嘿,这位公子,您可千万不要听他瞎说,我家主子之前的确娶了几个新娘,但那些姑娘命里没福,刚进门没几天就病的病死,淹的淹死,唉!说起来也是可怜!”管家赶紧夺过了话头,踢走了那个小厮,又笑着向紫河真人解释了起来。
但管家的话并没能换取紫河真人的信任,他转头看向苏陆,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苏陆,有件事要交给你来办。”
苏陆不明所以:“什么事,你只管吩咐就行!”
紫河真人将目光移到了管家身上:“不管怎么样,把这个人的真话给我逼出来,我要知道这十五年间,冯临到底做了些什么……”
管家从紫河真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危险,只是还没等他呼喊出声,苏陆一个施法便让他噤了声。
苏陆冲着紫河真人笑了笑:“紫河放心,我们青丘有一种草药,只要人吃了便会将所有的实话都说出来,否则就会血脉喷张而亡,正好我今天随身带着这草药团成的药丸,不妨给他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