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那边如何了(2 / 2)

冷阳君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一手指着崇辉君,一面召集更多人前来相助:“大家不要害怕,叛徒崇辉不敢对我们动手!我们只管冲上去齐齐将他诛杀便可!”

半分忌惮也没有

冷阳君的一句话仿佛一颗巨石被投入江面,顿时激起了千层巨浪。

那些原本还有些踟蹰不前的天兵闻言皆是精神大震,眼中对于战功的渴望几乎快要溢出来,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崇辉君的方向聚集而来,或大喜过望,或小心翼翼,手中举着兵器一步一步试探着靠近崇辉君。

对于这些天兵而言,此时此刻站在他们眼前的早已不是天庭之上那位身份尊贵的崇辉君了,而是自甘堕落,与魔物为伍的天庭败类魔君崇辉,对于这样的人物,动起手来自然是半分忌惮也没有。

崇辉君被众人困在中间,因为身上受伤流血而显得面色苍白,他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牢牢环视着将自己包围的天兵,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似的。

如冷阳君说的那样,尽管局势已经危急至此,崇辉君依旧没有召出自己的阳明剑,虽然没有人能够弄清楚崇辉君不动手的原因,但无论如何,这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最好的消息。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不知是谁先高喊了一声“杀!”,接着无数把泛着寒光的利刃朝着崇辉君铺天盖地的涌来,站在最外面的冷阳君却并没有加入到队伍之中,只是用淬着毒的阴冷目光死死盯着包围圈中发生的一幕,脸上不由得泛起了快意的微笑。

崇辉君知道自己已经是避无可避,面对那些利刃的来袭也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锋利的刃锋划过他的身体和脸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光忽然从崇辉君脚下亮起,恍若一汪泉水般,以奔涌之势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所到之处,便将那里的人马震慑到数丈远之外,无一例外。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没人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大家回过神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飞身落在了数丈开外的地上,手中的兵器也早就脱了手,散落的满地都是。

“怎么会这样?!”天兵皆惊愕不已,大家面面相觑后纷纷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冷阳君身上,他是这次出征的领兵,自然也是众天兵的主心骨。

起初冷阳君也是一脸诧异,望着眼前突发的变故,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瞬间从惊异变为了然,嘴边也溢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只是那抹笑意看起来不像是真正的高兴,反倒像是抓住对手把柄后的得意与兴奋。

冷阳君沉默良久后终于启齿,只从唇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两个字来:“紫河。”

刚才那道莫名的紫光绝对不是崇辉君所为,纵观整个天界,能有如此本领,又会在此刻对崇辉君出手施救的,便只有紫河一个人了。

冷阳君话音刚落,只见崇辉君身前倏然闪现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红色长衫,在这焦烟遍地的疆场之上格外显眼,这样的穿着,又贸然出现在幽冥界之中,怎么想都是魔族中人,但当目光向上移,落在这人的脸上时,便会觉得之前的判断或许是错的。

那不是一张魔族之人该有的脸,那张脸上的神态也不是魔族之人该有的神态。

那些对崇辉君虎视眈眈的人在见到忽然闪现出的人影时皆是一怔,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崇辉君原先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不已,尤其当那抹身影挡在他面前时,崇辉君脸上的欢喜神色几乎快要溢出来。

“紫河!”

紫河挡在崇辉君身前,面容平静如古井无波,只是在这份平静之下,似乎隐隐能够看见暗潮汹涌。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冷阳君,他朝着紫河微微扬唇一笑,语气中含着几分古怪:“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紫河真人,还真是意外之喜呢!真人也是奉了天帝之命,来取叛徒崇辉的项上人头吗?那冷阳倒是不好意思捷足先登了,还请真人先动手吧!”

言罢,冷阳君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接着又笑意盈盈地看着紫河,似是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紫河微微眯了眯眼睛,冷阳君这番话看似没有什么蹊跷,实则于无形中将他逼上了绝境,事到如今,紫河只剩下了两个选择,要么按照冷阳君“奉旨”的说法,对崇辉君痛下杀手,要么在众天兵的眼皮之下,冒着公然违抗天帝旨意的罪名,一力保下崇辉君。

见紫河迟迟没有动静,冷阳君又是一笑,刻意抬高了音量:“紫河真人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是还惦念着与崇辉的旧情,想要违抗帝命不成?”

此言一出,冷阳君身后那些天兵顿时议论如沸,他们这些人大多是没有见过紫河的,但却对崇辉君和紫河真人之间的事知晓一二,毕竟当初崇辉君大闹青丘狐族的青华殿,之后又为了紫河真人入魔也算天庭的一桩大事,眼下这场大戏的两位主角居然在此地先后亮相了,这实在让众人觉得惊诧。

紫河依旧没有理会冷阳君,而是转头去看身后的崇辉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灼:“你怎么样了,可还好吗?”

崇辉君身上受了不少皮外伤,那些伤口多为利器所伤,皮肉翻卷,鲜血淋漓,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但好在并没有伤及筋骨,他摇了摇头,冲着紫河感激的笑了笑:“我没事,多谢你出手相救!”

紫河闻言不仅没有宽慰,反倒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人刀剑都已经对准你了,你却只会呆呆站在那里不还手,是觉得这样很好玩还是想故意找死?!若是不想活了只管提前说一声,我也不用白费精力跑到幽冥界来找你!”

紫河甚少有这样言辞激烈的时候,他一串连珠炮似的说完,倒震的崇辉君不敢说话了,过了半晌,崇辉君才小声开口:“我并非是想故意惹你生气,只是之前我答应过你,绝对不再对天界之人动手,以免让你和天帝为难……”

崇辉君越说声音越小,像是担心紫河会动怒一般。

紫河听到崇辉君的辩解先是一愣,猝而眉心一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却最终只是化成了一句简单的喟叹:“我不希望你对天界之人动手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若不是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我何至于此?可你却……”

紫河不愿再继续说下去,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及时出现挡住了那些人,只怕此时崇辉君当真如冷阳君说的那般身首异处了。

闻听此言,崇辉君略显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与他局促神色完全不同的则是他眼中泛起的亮光。

“呵呵,我听到了什么?紫河真人说想要保住叛徒崇辉的命?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叛徒崇辉背叛天庭,堕入魔道,罪无可恕,这样的败类该是人人喊打的,怎么紫河真人还说要保他一条命呢?难不成紫河真人仗着身份贵重,连天帝的旨意都敢公然违抗吗?”

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紫河与崇辉君,冷阳君从刚才紫河的话语中抓到了把柄,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但眼中的锋利锐色却如同一柄寒刀,定定地落在紫河身上。

紫河斜着眼睛瞥了冷阳君一眼,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崇辉君便已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对着冷阳君正色道:“冷阳,我知道你恨我,但无论如何,这说到底都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到旁人身上,紫河与此事毫无关系,请你收回刚才那些污蔑他的话。”

冷阳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了下来,他指着崇辉君,脸色骤然一变:“我恨你?!少在这自作多情了,如今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让我对你用恨这个字眼吗?你若是不为紫河真人求情,我倒还不会多想,但现在……

紫河真人,崇辉已堕入魔道一事众人皆知,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好端端的,他替你求情做什么?还是说你已经跟他一样入了魔,沦落到与魔族之人为伍了吗?”

紫河冷眼瞧着冷眼君,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工夫,这个人已经一连给自己扣了两项罪名,且每一条单独拎出来都是足以处以极刑的重罪,不得不说,这位冷阳君还是有些本事的。

崇辉君没料到冷阳君会如此曲解自己的意思,一时之间怒气上涌,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在这时,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落在了崇辉君的耳中。

“我从前倒是没有看出来,冷阳君真是好口才,别说崇辉君不是你的对手,只怕放眼整个天庭,能赢得过你的也没几个吧?短短几句话而已,先是给我安上了违抗天帝旨意的罪名,其后又污蔑我已然入魔,不知道接下来冷阳君又给我安排了什么样的罪名呢?我倒是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