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其他,但问吾心(2 / 2)

牡丹暗暗叹了一口气,也不便多劝,只得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炉上的药罐。

天色将亮之时,牡丹将药罐从炉子上取了下来,又把罐中浓稠的黑色汤药倒进了一个敞口碗中,接着转头嘱咐守在床边的紫河:“仙君,这药已经熬好了,要一勺一勺喂进这位公子的口中,这个活儿只怕我是做不了了,还得麻烦你来。”

这话虽然咋一听没什么问题,但紫河却从中嗅到了打趣的意味,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分辩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只是冲着牡丹点了点头:“有劳姑娘了。”

紫河端着碗勺,慢慢凑到崇辉君面前,先是轻轻唤了他两声,崇辉君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却并没有醒过来。

牡丹在一旁提醒道:“仙君,这药汁恐怕不能像药丸一样硬喂,一旦呛到了,这位公子一咳嗽起来,只怕会将刚缝好的伤口重新崩开。”

紫河皱了皱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向牡丹:“牡丹姑娘劳累了一天,想必也是饿了,不如先去厨房做点吃的吧,这边有我在,你也可以稍稍放松些。”

牡丹初闻此言只是觉得奇怪,这并不像紫河会说出的话,况且这话又说的没头没尾,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但当她细细琢磨后却品出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紫河似乎是在故意支开她,才会用这样牵强的理由,目光落在紫河手中的那碗药汤上,牡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得会心一笑,冲着紫河颔首笑道:“好,我先去熬点红枣粥,待会儿做好之后请仙君一起品尝。”

待牡丹离开房间后,紫河摸了摸已经逐渐变温的碗壁,又低头看了崇辉君一眼,接着将碗端起,一口气饮了小半碗药汁,那浓黑的液体不知道加了些什么,味道又腥又苦,让人几欲作呕。

紫河强忍着口中的腥苦,俯身将两片嘴唇覆在了崇辉君的唇畔之上,用手将崇辉君的嘴巴轻轻掰开,一点一点地将口中的药汁哺进了崇辉君的口中。

药汁刚进入崇辉君口中的时候,他像是忍耐不住那可怕的味道,本能的便要将药汁往外吐,紫河忙用舌尖抵住了崇辉君的舌根,没有了舌根的阻拦,苦涩的液体毫无阻碍的滑进了崇辉君的喉咙里。

紫河半边身子都虚伏在崇辉君身上,因此当崇辉君喉结上下微微滚动,表示那药汁已经落入腹中时,紫河第一时间便感知到了,这样顺利的喂进汤药却让他有些慌乱,他静静等了片刻,并未感到崇辉君有被呛到的迹象,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崇辉君的眉头因为这腥苦的汤药而紧紧皱起,待汤药从喉间滑落悉数流入腹中后,那苦涩的味道便减淡了些许,舌尖反倒探到了什么柔软而湿滑的东西。

紫河愣了一下,还没等他离开崇辉君的唇畔,那人已经用舌头搅上了他的舌尖,感觉到舌尖被对方狠狠一吸,一股胀痛立马从舌尖蔓延开来。

崇辉君像是尝到了甜头似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进了紫河的唇缝之中,近乎贪婪地扫过了他口中的每一寸领土,似乎想要吸走紫河口中的所有甘液。

待紫河从崇辉君身上抽身离开,只觉得舌尖一阵阵胀痛,嘴巴里几乎快要被崇辉君搅出火来,可躺在床上做恶的那人却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嘴唇微张间仍能看出胸口在上下起伏着,多半是因为刚才的亲吻导致气息不稳,虽然跟之前的安稳睡姿想必略显狼狈,但崇辉君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难得的松懈之意,甚至连唇角也微微上扬。

紫河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又端起放在一旁的碗,喝了一半的药汁,扒开崇辉君的嘴哺了进去,如此重复了三次,那一碗药汁总算是喂完了,除了最开始抗拒了一下,之后几次喂药可以说是非常顺利,崇辉君几乎对紫河送入口中的药没有丝毫抵抗,十分顺从的吞入了喉中,还不忘再冲着紫河要点“甜头”。

等一碗药喂完后,牡丹也正好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掩盖不住的笑意:“粥已经在锅里煮着了,再等一会儿就能吃了……仙君,那碗药可喂完了吗?”

话音刚落,牡丹便瞧见了桌上放着的空碗,眉眼一弯,冲着紫河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仙君有办法,牡丹拜服!”

紫河:“……”

这虽然是夸人的话,但紫河怎么听都不太对劲,他轻咳了一声,想要掩盖住屋子里的诡异气氛:“按照姑娘的说法,他已经熬过了这一晚,应该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