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心软,也不在乎那个姬妾的生死。
她是在装模作样,她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子,所以她只是想在七皇子面前装一装。
狡诈的丫头!
九千岁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按姑娘所说,应该如何处置?”
苏年年一怔,差点把牙咬碎。
怎么处置不都是他说了算,问她算几个意思?
她刚替白姬说了话,就算九千岁不答应,七皇子都会对她心存感激。但他却问她该如何处置,只要她稍稍处理不当,都会令白姬和七皇子记恨她吧?
果不其然,白姬正眼巴巴的望着她,就等着她说出一句放过白姬。而七皇子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仿佛她能给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一般。
苏年年的眸子沉了沉,她站起身来,对着九千岁和七皇子福了福身子:“我刚进京城,不太懂京城里的规矩,这事是七爷的家事,还是交给七爷处置为好。”
转了一圈,她又把这事的决定权推到了七皇子的身上。
七皇子稍稍叹了口气,心中虽然有些微微失望,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她不过是个贱民出身的女子,哪里懂得这其中的玄机奥妙?
“既你为她求情,那便打她三十板吧。”
七皇子说罢,便挥了挥衣袖走了,完全没再给九千岁和苏清清说话的机会。
白姬的身子缓缓的瘫软在地上,却也知晓这已经是如今能得到最好的惩罚了。
九千岁身后的泽风拿着板子便要去执行命令,九千岁缓缓的走到苏年年的身边,眸子中带着几分薄凉,不急不缓的注视着她。
他慢条斯理的将身后火红色的披风解了下来,用修长的两根手指夹住披风,从容不迫的将披风扔到了她的身上。
他扬了扬羊脂白玉面具下的薄唇,垂下冷然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金铜色的烟杆,低低一笑:“不自量力。”
苏年年怔住了,她下意识的接住他扔过来的袍子,直到他走出了老远,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她垂下头一望,发现自己的衣裙湿透后,隐隐约约都能看到半露着的锁骨和肚兜的轮廓。
难道他将自己的袍子扔给她,是为了让她遮挡一下湿透的衣裙?
那为何他却又要说她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