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慢里斯条的放下手中端着的茶杯,懒懒的抬起眼皮瞥了灵芝一眼,她低低的轻笑一声:“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
灵芝微微一怔,不等她反应过来,苏年年便又语气懒散的问道:“是醉月楼的一个青楼妓子,还是冷原的姬妾之一?”
她将‘姬妾之一’四个字加重了声音,眼眸中皆是不屑一顾和散漫。
灵芝攥紧了手掌心,下意识的往前了一步,抬起纤纤手指,愤恨的指向苏年年:“你!”
“我如何?”苏年年懒洋洋的歪了歪脑袋,清澈的眸子中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若你是青楼妓子,那根本不配与我说话。若你是冷原的姬妾,就该对我恭恭敬敬的喊声‘娘’,而不是唤我苏小姐。”
“可要想清楚,我们将军府中家规慎严,如果你是以冷原姬妾的身份跟我说话,按你方才对我不敬的称呼,我就可以对你掌嘴一百。”
灵芝愣愣的将苏年年的话听完,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她原本也不想挑衅苏年年的,冷原昨日找她喝花酒,后来他喝多之后便将她从醉月楼里赎身了,还允诺了她少夫人之位。
灵芝虽是醉月楼的头牌花魁,却是可以自由的选择接不接客,或是接什么样的客人。
若不是那少夫人的位置太过于诱人,她也绝不会让冷原给她赎身。事实上,她自己赚的银子早就可以为自己赎身了。
青楼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灵芝早在前几日便听说京城里那个为了冷原,将自己活活拖成没人要老姑娘的苏年年,悔婚嫁给了冷将军。
她依稀还记得苏年年之前不顾身份,跑来青楼里将冷原从她的榻上带走,那时苏年年哭的像是随时都会崩溃一般,所以听到这个传闻后,灵芝惊讶极了。
虽然灵芝认为苏年年也是个可怜人,但这世界谁又不是为各种事由所束缚,或是金银财富或是权势地位,又或是像苏年年一般为情所困的傻子。
没有谁值得被同情,永恒不变的只有利益。
苏年年嫁给冷将军,便是将军府中地位最高的主母,即便冷原将她抬成了少夫人,也是会被苏年年压下一头的。
人往高处走,灵芝并不愿意被一个为情所困的蠢货压住,所以她清晨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什么给主母敬茶,她便急匆匆的穿好了衣裳跑了过来。
她原本是想给苏年年下个马威,试探一下苏年年对冷原是否还有旧情,若是能三言两语令苏年年被她压下一头去,那便是更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