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怔怔的抬起眸子望着他。
就算不知道为何余慕会失去记忆,他依旧还是会下意识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他还是她的余慕,只是不记得她了,而已。
太子懒懒的瞥了一眼,呆如木鸡看着他的苏年年,她穿上他的衣袍,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幕,他阴了好几日的脸,竟不知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皱了皱眉,自从记性不大好后,他总是会看到一些场景或是东西,脑海中便会不自觉的生出熟悉的感觉。
比如他手腕上带着的红绳,他大病一场后,便发觉手腕上突然多出来这个手绳。
他问过贴身侍候的下人,都说之前从未见过他带这红绳,可他总觉得对这红绳很是熟悉,就如同这手绳原本就是归属他一般。
那种感觉很微妙细小,他不能深想,不然便会头疼欲裂,整个脑子都要炸了似的。
两人的视线相交,却都怔怔的想着各自的事情。
直到三皇子进来营帐,看到了瑟缩在地上失神的苏年年,他的手指忍不住颤了颤,声音洪亮:“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她是离国的将军,也应受到礼待,而不是这般屈辱!”
说着,他动作迅速的将月白色的衣袍解开,半蹲下身子,将衣袍披在了苏年年的身上,低声安慰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感受到他温暖的大掌,苏年年缓缓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推开三皇子的手,垂下眸子冷淡道:“无妨,我自己可以起来。”
三皇子怔怔的望着自己被拍开的手掌,眸光复杂的收回了大掌。
他苦笑一声,哪怕他对她再好,她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他不是不怨恨她的,怎么会不怨呢?
她是离国最器重的护国将军,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将军,她在离国算的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他却是被父皇送到离国去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个小小的质子,他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得知父皇病危时,他如枯地一般的心口,又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苗。
琼国的皇子并不算太多,可以说是寥寥无几,除去年幼的,或是昏庸不作为的,能继承皇位的,也只有他和太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