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不会绾发,只好按照印象中最简单的丫鬟发髻,随手编了一个。
她端起木盘子,瞥了一眼洒了一半多的汤药,微微吸了口气。
苏年年模仿着那女子的脚步,迈着小碎步,走向了主屋。
到了门外时,不等守门的侍卫盘问,她便垂着头低声道:“奴婢给太子殿下送药。”
苏年年感觉自己的脑袋垂的像是一只烧鸡,她的心脏跳得剧烈,生怕这些侍卫中有人认识方才那个被她打晕的侍女。
侍卫只粗略的望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木盘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
他们见她垂着头,声音还有些颤抖,就知道她应该是新来的侍女。
太子的脾性不大好,府中送药的侍女几乎是一天一换,每每有侍女进去,都被太子砸的头破血流的。
这还不到两天的功夫,这太子府里的侍女丫鬟已经被他砸了个遍,那些破了相的侍女都不敢再进去送药,只能一批一批的换新的侍女送药。
苏年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混进去,她都已经做好了辩解或是硬闯进去的准备,但那个侍卫却挥挥手让她进去了。
‘吱呀’一声,苏年年推开了房门,那声响在寂静的夜中显得那样刺耳。
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她几乎都可以在安静的屋子里,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这屋子很大,显得那样空旷。
床榻上并没有太子的人影,桌子上昏暗的烛火,左右的跳动着,将她的身影拉的老长。
苏年年将木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在一面宽大的屏风后,她隐约看到了一个欣长的黑影。
“放下了就赶快滚!”他微哑的声音,从屏风后隐隐传出。
苏年年听到他近似低吼的声音,却并不感觉恐惧,反而心安的松了口气。
有余慕的地方,她就下意识的觉得很安全。
她并没有停止脚步,而是继续朝着那屏风后走去。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显然更加不悦了,一只铜铸的酒杯,飞快的朝着苏年年的面门飞去。
苏年年下意识的侧过身,躲过了那只酒杯的袭击。
她无奈的抿了抿唇,余慕这个扔东西的习惯,似乎也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