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疑,即便在我爹死后,他依旧不放心。他将我爹的住处封锁,又命人随时监视着我,这信封我也只是看过一次,便存放了起来。”他想了想,还是低声的解释了两句。
苏年年抿了抿嘴,心情复杂。
被一个毛头小子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听到他面色平静的给她解释着这些事情,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爹死去的事实,她觉得自己很残忍。
即便他爹已经去世了许久,但这件事给少年留下的阴影,只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磨灭的。
“对不起。”她垂下头道歉。
少年吸了吸鼻子,面色不改的将信封递给了苏年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苏年年注意到,少年给她递信封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她心中的内疚,又徒添了不少。
她接过了信封,少年说的不错,他应该是将这信封藏起来很久了。
信封的表面上满是灰尘,苏年年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抚落了那一层薄薄的尘土。
许是因为存放在墙壁里太久,那墙壁又有些发潮,这信封上泛着淡淡的黄。
苏年年拆开信封,将信封里头的一张白纸取了出来。
信纸上写的是正楷的繁笔字,有的字她不认识,但大多数字还是可以辨认出来,所以并不影响她。
她看的很仔细,平日里看她可以一目十行,但此刻她却将信纸上的黑字,一个一个的认真查看。
她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读过一遍之后,又小心的重新翻看了一遍。
她从这遗书中找到了少年的名字,他叫白石。
白石的父亲似乎对他不太放心,信中大多是在嘱托他不要想着复仇,更不要仇恨太子。
除了一句句苦心的叮咛,他的父亲还草草的提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是太子和皇上没有血缘关系。
二是太子的第一任太子妃,是皇上下毒害死的。
这两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却在全篇遗书中,只简单的交代了两句话,甚至都没有提及这样说的原因。
苏年年此刻已经相信了,是皇上想要暗杀太子的性命。
但她实在想不通,如果太子真的不是皇上的血脉,那皇上大可以直接杀了他,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暗中残害太子。
而且皇上下毒杀太子妃,这件事也让她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