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就把凌炜浩彻底给激怒了,他三两步走到我的跟前,直接拽着我的衣服,就要把我往门外扯,“林依依,你现在就跟我回家!以前不是老是要让我给你履行丈夫的义务吗?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履行去!”
凌炜浩扯着我的时候,我注意到苏墨的脸色渐渐暗了下来,灯光照映过来,像是刀子一样,把他冷峻的脸庞分割的很是清楚。他微蹙眉头,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凌炜浩的胳膊,冷冷地说道,“凌总监,我觉得身为一名男士,也算是一名成功男士,无论何时何地,应该保持最基本的礼仪和风度。对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你的妻子呢?”
苏墨说着话的时候,正用力地掐着凌炜浩的手腕,想要把他钳制着我的手给拉下来。凌炜浩却扯动着嘴角,冲着苏墨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客套?我们家林依依……”
凌炜浩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墨的拳头也跟着甩了过去,打的不是脸,也不是嘴,而是凌炜浩的胸口。苏墨大概是卯足了力气的,凌炜浩整个人朝着旁边倒去,只听到“哐当”一声,额头砸到了一旁的桌角上。我看见凌炜浩整个人趴在那里,一只手捂着胸口那里喘着气,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头部,久久地不能动弹。
收了手之后,苏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凌炜浩,“凌总监,刚才接下你那一拳,并不是躲避不掉,只是觉得你站在一个丈夫的立场上,我站在一个情夫的立场上,的确应该应下你那一拳。但是,同样的,你站在一个丈夫的立场上,林依依站在一个妻子的立场上,你也应该应下刚才这一拳!胸口处应该很痛吧?我想你每次跟那位叫安怡然的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林依依体验的也是你现在这种感受!”
苏墨说完话之后,凌炜浩看了他一眼,随后,慢慢地直起腰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朝着门外走去。临甩上门之前,背对着我说了句,“林依依,我等着你!”
随着“哐”的一声,门带上了,我看了苏墨一眼,发现他正皱着眉头转动着右手的手腕。人家都说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凌炜浩被他打的趴在地上,估计苏墨那右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刚想要伸手查看一下苏墨的伤势的时候,他却突然把整个客厅的灯都关了。黑暗中,我只听到他说了句,“林依依,现在,你可以哭了!”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苏墨,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哭?你这情夫刚刚把业务拓展到帮我教训了一下负心汉老公,我不是该笑吗?我这钱花的物有所值啊!”
“是吗,不会觉得终于也让你等到这一天了,让凌炜浩也尝尝用利益或者要挟逼迫另一半回到自己身边的感觉?”苏墨说着话,就在黑暗中牵过我的手,右手的食指摸索到我的脸上,在那里摩挲了一下。
我就那么怔怔地站在那里,其实,在苏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也就随之下来了。没错,从我上次在酒店里故意要拍下自己和苏墨暧昧的照片的时候,我就想着有朝一日,我得让凌炜浩也尝尝这滋味。
我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里,无声地哭着。苏墨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帮我擦拭眼泪的动作也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后来,终于觉得哭的差不多了,我才走上前去,搂着苏墨的脖子,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由衷地夸了句,“苏墨,你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情夫!”
苏墨把下巴搁置在我的头顶上,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应了句,“嗯,承蒙金主夸奖!”
那晚,我其实跟苏墨什么都没有做,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苏墨的那张大床上,他人已经不在了。我套了外套之后,朝着外面扫视了一圈,看到苏墨站在厨房的身影,便一边绑头发,一边朝着他走了过去。
探头一看,原来是对着水池里的几个猪蹄发呆。其实,从认识苏墨以来,他总是保持着那份淡定,和对所有事情都运筹帷幄的感觉。乍一看见他这幅“猪蹄,我该拿你怎么办”的为难表情,觉得还是挺新鲜的。
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苏墨转过头来,扫了我一眼,淡淡地问了句,“醒了?”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指着水池里的猪蹄问道,“苏总监,你打算拿它们怎么办?”
苏墨看了我一眼,一边往厨房外面走,一边坦然地回应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我只是替你把它们取出来而已!生日礼物,你总不能送个半成品给我吧?”
我瞪了苏墨的背影一眼,还是撸起袖子,把那几个猪蹄处理了一下,备好了料之后,直接丢到了紫砂煲里。随后,拿起我的东西,就朝着门外走去。临走前,对苏墨稍稍欠了欠身体,“感谢苏总监昨晚收留我这个人妻!”
苏墨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并没有抬头看我。我也很是识趣地没有打扰他,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脚刚迈出去一步,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阵戏谑的质问声,“林依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睡觉的姿势可能不太雅观!”
苏墨这话倒是让我顿了一下,因为在我的印象里,睡觉姿势不雅观的人从来都是凌炜浩。我思索了一下,便转过头对着苏墨笑了笑,“不好意思,那很有可能我是把你当成凌炜浩的,我没有踹着你什么关键部位吧?”
说着,我便不怀好意地扫了苏墨一眼,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趁着人没有发作之前,赶紧溜了。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到了依尘,到了办公室之后,就立刻打电话让李佳帮我把张兰英给叫上来。
听到敲门声,我便应了声“进来”,门一推开,就看到张兰英腆着笑意的脸。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整个人朝着椅背靠去,双手抱胸,笑着问道,“张女士,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好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来把我们两之间的那笔赔款给清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