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走到客厅之后,就站在苏墨和苏爸爸的旁边,看着他们父子两下棋,时不时地还参与点评一下。期间,苏墨抬起头不经意地朝着我站立的方向看了过来,我冲着他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过去。等围观他们一局结束之后,苏墨就领着我说是要离开了,苏爸爸点了点头,倒是还没有太大的反应。苏妈妈颇有些微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在外面住,家里是少了你的房间了吗?”
苏墨笑了笑,走上前去抱了抱苏妈妈,“临走前会安排回家来住的,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看的出来,苏墨跟他母亲的关系还不错,也是,他向来擅长跟女性打交道嘛,甭管什么年龄阶段的,通杀的节奏!出去之后,苏墨低下头看了一眼我手的位置,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缠上了他的手臂。我这样主动地做出这种依附于别人的动作的机会并不多,我想我大概是听苏墨跟他父亲说那句话的时候,听的有些醉了。
苏墨没有开车也没有打车,带着我慢慢地朝着酒店的方向晃去。经过一家商店的时候,苏墨说要进去买瓶水喝,我探头看了看里面排队的人挺多的,就说我在外面等他,让他快去快回。看着苏墨渐渐淹没到人群中的身影,我便收回了视线,带着几分欣赏的心情看着眼前的夜景。脑海中不禁浮想起来,上一次来到这里的画面,脚尖无意识地踢了踢地下的一个小石子。
可是,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像是一阵劲风一样从我的眼前呼啸而过。那直接撞过来的冲劲让我整个人都不由地倒退了好几步,等我重新站直身体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挂在肩膀上的背包没有了。我赶紧回头看向刚才那个身影,只见对方早就撒开腿开始跑了,我意识到这是遭了抢劫了,就大声地喊着,“小偷,站住,站住……”
一时间忘了这是在瑞士,我这么喊着别人也听不懂啊。便指着那个已经越来越远的身影,胡乱地说了好几遍,“thief,help!”这下倒是有两位年轻的男性意会出来了,跟着跑了过去。我因为怕苏墨出来了找不到人着急,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我也就没敢瞎跑。苏墨出来的时候,我一边拉着他的手往前面去,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我背包让人……给抢了!”
话音刚落,之前帮我追人的那两位也回来了,跟苏墨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苏墨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凝眉问道,“他们说对方速度太快了,没有来得及追上,背包里有哪些东西?”
我静下心来想了想,便回应道,“基本上能证明我是个良家妇女的东西都在里面了,钱包、身份证、护照……”
听到这话,苏墨竟然还有心情笑了笑,“林依依,你从现在开始,每走一步路,可就要把我的衣角给拽紧了。小心你被怀疑是非法偷渡过来的,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要说不清楚了!”
我瞪了苏墨一眼,“你幸灾乐祸的时候,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
苏墨倒是识趣地慢慢地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我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是说瑞士的治安向来都不错的吗?怎么我一来就遇上这么件好事了?”
“嗯,瑞士的治安是挺好的,但是,近年来,中国游客倒是很容易被人盯上,这也间接地说明了你刚才站在那里,还是很有吸引人的气势的!”苏墨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揶揄我起来了。
“敢情听你这意思,我还得感谢那小偷那么有眼光了?”我没好气地回了苏墨一句,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随后,苏墨领着我去了附近的警署报案,警察告诉我们要是包追不回来的话,就让我拿着报案号先到移民局再到领事馆去办理护照。我一听这程序顿时就觉得繁琐,再一问时间,当场就想翻白眼了:大概三周左右。本来好好的心情被这么个糟糕的插曲生生地给打乱了,我拽着苏墨的衣袖,苦逼兮兮地说道,“苏总监,我这下真要跟你混了,你可一步都不能抛弃我!”
苏墨提醒我先把银行卡挂失,回到酒店之后,我却莫名地陷入了有点尴尬的局面。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要说我都和苏墨在床上滚来滚去地都滚了那么多次了,应该早就熟悉了,哪里来的矫情的尴尬呢?可是,就是觉得当我们还处在“之上,恋人未满”的阶段的时候,滚床单就是那么随意的事情,也是两个人交流的一种方式似的。可是,当两个人的关系像是一根被放置在我们彼此手中的红绳一样,越拉越近的时候,滚床单这件事情也都跟着变的慎重起来了,因为它的意义也悄然地发生了变化!
当我借口要去卫生间的时候,我知道苏墨在盯着我看,他能轻易地看出来我心里所想,但却没有戳破。“啪”的一声关上门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在里面折腾了好长时间才出来。苏墨依旧表现的很正人君子,自己跟着也进去了,我本能地想找点酒来灌灌自己,人怂酒壮胆嘛!可是,一想到苏墨那胃,我就忍了下来。
等两个人都上了床之后,我脑抽加嘴抽地跟苏墨聊了聊瑞士的景点,那些还是我从李萌那里给听来的。苏墨一边像没事人似地翻看着杂志,一边时不时地跟我聊上几句。我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却因为他的意兴阑珊也跟着慢慢地松懈下来。我想苏墨这刚出院没几天,大概是要养精蓄锐的,想着想着我的眼皮子就快要耷拉下来了。
后来,就感觉到头顶的灯灭了,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有两只手从后背环绕过来,把我捞进他的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半睡半醒地应着,觉得谁这么无聊,没事尽叫人名字玩,一叫还叫上瘾停不下来了。不过,除去名字叫个没停以外,苏墨手上、嘴上的动作也没有歇下来。一直到最后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苏墨这次没有做措施,从我们认识以来,有且只有的一次!
我想心思那么细腻敏感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忘了他的小雨披的,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控制力一说。想明白这里面的寓意,我便不由地朝着那个人的怀里钻了钻,也喊了他好几声的名字。苏墨把手臂枕在我的脖子那里,摸着我的发丝说了句,“睡吧!”
第二天,先是去了趟移民局和领事馆,然后,苏墨便带着我匆匆地赶去了蒙特勒,看着小镇上的美景和到处洋溢着的惬意放松的氛围,我觉得在这里生活应该会长生不老的吧!到了西庸城堡的时候,正好有一对中国的情侣在那里拍创意婚纱照,就简单的休闲情侣装,头上绑了个新娘白纱,看起来倒是挺美的。他们想让苏墨给拍一张合照,我看着苏墨那个略显僵硬的表情,就顺势把相机接了过来,“他技术比较烂,还是我来吧!”
其实,上大学那会儿,无聊的时候,我还加入过学校的摄影协会,器材倒是捣鼓了不少在家里,就是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但是,跟业余人员相比的话,总归还是要好点,两个人看了照片还挺满意的,很高兴地跟我们告别。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这样没有负担的结婚仪式也好!”
苏墨收回视线,看了我一眼,“你也不算太老!”
我点了点头,“嗯,跟你这个老腊肉相比,我应该不算太老!”
苏墨瞪了我一眼,反问道,“林依依,你上次不还说我是红烧肉的吗?肥而不腻!”
我笑了笑,反扣着苏墨的手说道,“你昨晚可是腻着我了!”
苏墨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舒展开了之后,就说了句,“林依依,果然能够证明你是良家妇女的东西被抢了之后,你就露了原型了!”
“承蒙夸奖!”我也用苏墨以前回我的话噎了他一句。
等晚上回到宾馆之后,我便用苏墨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到依尘,询问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幸好这几天还没有什么幺蛾子。挂了电话之后,我就想再打一个为林薇的。临来瑞士之前,我把这事跟林薇提了一句,她在电话那头沉吟了半响,才回了我一句,“林依依,你疯了!”
我也不知道后来林薇有没有把这事告诉我妈,不过,我刚要拨我姐的号码的时候,苏墨就不合时宜地凑了上来。接着,不合时宜的事情就持续发生下去了,最终的结果是,我连林薇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按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