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是觉得那个画面特别地美好,希望将来的某一天站在那里的人真的都是属于我的爱人和亲人。想到这里,便不由地加速朝着苏墨家的方向开了去,路过一个菜场的时候,心情很好地把车停在了路边。进去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有种在外面野了很久突然要从良的感觉。
甩上车门之后,刚要重新发动车子的时候,就看向了那个戒指,就用力把它从手指上给抠了下来了。对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研究了一下戒面上的花纹,可是,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后来转念一想这有可能是一对对戒,两个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画面了。顿时,有种找藏宝图的感觉,正准备把戒指套回去的时候,又突然发现内圈还有几个数字。但是这一串数字,无论我是串在一起还是拆开来看都不对劲。后来我又试了几个排列组合,终究还是没有找出什么线索来,考虑着苏墨不是把摩斯密码都给刻上来了吧?
刚准备打电话问问他的时候,想到后备箱里的那些东西,心想还是等我备好了让人“拿着手短,吃了嘴软”的美味佳肴之后,不论是拷问还是诱导应该都会更有力度一些。不过,当我把车停在苏墨家门口的时候,我这难得被激起来的做田螺姑娘的兴致就被硬生生地给毁了,因为苏墨竟然比我还要早回来。此时此刻,正悠闲地依靠在阳台上,像是猜准了我这时候会回来一样。
苏墨大概是看着我走向了后备箱,便转身从楼上下来了。从我手里接过去那大袋小袋的,戏谑地问了句,“林依依,看来今天你走的是贤良淑德的路线啊?”
我瞪了苏墨一眼,反问道,“我哪天走的不是贤良淑德的路线?”
说着话,我便冲着苏墨昂了昂头,他用一阵无声的笑容来回应我这个问题。在电梯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的这枚“尾款”是上次苏墨从他的钥匙扣上给抠下来的。所以,我就伸手去探苏墨的口袋,他很认真地提醒我作为待嫁人妻,在公共场合最好文明一点。苏墨说着话的时候,两只手都拎着东西,也不好阻止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电梯里对他各种上下其手,终究忍不住地问了句,“林依依,你到底要找什么?”
把苏墨上下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遍之后,都没有找到,便扬了扬我手上的戒指,说道,“找它相公!”
苏墨笑了笑,低下头没有作答,但是,我却看到了他的无名指上那枚一样款式的戒指。刚想要蹲下来扭曲着身体好好看看对比一下这两个拼在一起的图案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苏墨催促着我快出来。可是,等进门之后,苏墨就把东西都放进了厨房,我当时正端着水杯在喝水,眼睛不小心瞟向了次卧,当看到那个硕长的大拖尾婚纱的时候,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了。
放下杯子之后,我慢慢地走近了,抹胸的款式,前面看起来就是简洁修身的蕾丝设计。但是,凑近了一看,每个蕾丝花瓣的中心都镶嵌了细小的碎钻。再走向婚纱的背后,便看到那估摸着有五米长的大拖尾,像浪花一样一层层地铺撒在木地上。
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苏墨正慵懒地依靠在一旁,问道,“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很诚实地说道,“喜欢是挺喜欢的,不过,苏总监,咱这是二婚,能不能不这么高调?”
苏墨压根不搭腔,直接走过来,“喜欢那就穿给我看看吧!”
我笑了笑,坐在木地板上托着腮反问道,“这是给我准备的吗?都不提前让我去试穿一下,万一不合适呢?”
苏墨伸手把我从地上给拽起来,另外一只手若有似无地在我的腰上划拉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亲自量的尺寸,肯定合适。”
在苏墨的帮忙下,我便换上了那件婚纱,当看着镜子中第二次穿上婚纱的自己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想起来第一次的时候的很多画面,也带着一丝对未来的忐忑。人都说女人嫁人从某种程度上,就像是一场赌博,押对了幸福一辈子,押错了那只能呵呵了。眼看着我这就要押上全副家当赌上第二次了,想不多想都难做到。
但还是努力压抑下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看着那个完美贴合了我的身线的婚纱,笑着对身后的那位说道,“苏总监,不得不承认,您真是量的一手好尺寸!”
苏墨从后面走到前面,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倒不像是在夸我,而是在夸他自己不仅尺寸量的好,眼光也很独到,“在瑞士第一眼看到这件婚纱的时候,就觉得很合适。”
苏墨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件婚纱是你从瑞士回来之前就定做了?苏墨,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我怎么有了一种被吃准了的感觉?”
苏墨一边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褶皱,一边慢条斯理地回了句,“嗯,不论你嫁谁,它都是你的。”
我瞪了苏墨一眼,心想你这膈应人的本事还挺大的,让一二婚女青年穿着奸夫送的婚纱再嫁一二婚男青年,呵呵……这关系还真是够错综复杂的!
不过,再次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我还是由衷地说了句,“其实,比起这件婚纱,我倒是宁愿穿那件‘定金’。”
说着话,我便抬手指向了那个依旧挂在橱窗里,下摆还有几处都被烧焦了的礼服裙。苏墨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定了几秒之后,便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道,“那件礼服的美不是一般人能读懂的,你就留着晚上回来穿给我看好了。”
我也笑着勾起了苏墨的脖子,习惯性地用手磨蹭着他的胡渣,“苏总监,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是我什么都不穿的样子呢!”
苏墨点了点头,用认真地口气说道,“嗯,不过,我更享受亲手演绎从穿到不穿的那个过程。”
苏墨说着就凑过头来,用嘴唇轻轻地碰触了一下我敏感的耳垂。就在我以为他还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苏墨只是在帮我拉婚纱背后的拉链的同时,说了句,“这是一场办给别人看的婚礼,既然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那就只能高调地绑的更加彻底一点。林依依,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还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婚礼!”
我愣了会神,就用额头抵着苏墨的下巴,应了句,“行,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下了。”
后来,我换回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地轻松自在。相比第一次结婚时候,对每一个细节的苛求,现在却是没有那么大的兴致了。不是说不再喜欢,不再憧憬,而是抓到了另外一些更加重要的东西,对比之下,这些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等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不经意间就看见苏墨坐在沙发上有些走神的样子。他鲜少呈现出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我便走了过去,往旁边一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墨头也没抬地应了句,“在想如何在不违背承诺和誓言的前提下,告诉你一个我现在想告诉你的事情。”
我笑着拍了拍苏墨的肩膀,“那这事就不用你费神了,回头我准备好搓衣板和键盘,二者任由你来选择。再说了,你心里藏着的事情那么多,也不差这么一件两件的吧?改天你要是有时间了,最好压缩一下一起给我打包发过来,我可以解压之后一天消化一个!”
说完,我就离开了,但还是感觉到苏墨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其实,最近苏墨这样的情绪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偶尔还会呈现出一种恐慌感,像是怕什么东西抓不住了的感觉,我想大概是他和苏锦毅之间的约定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了。
后来,接连几天到依尘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李佳顶着她的水蜜桃眼睛,像个幽灵一样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的。在她第三次把我已经签过字的文件再次递给我的时候,终究是忍不住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对面那个丢了魂的人说了句,“李佳,你要是实在不行,我放你几天假,你出去旅旅游行吗?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我面前晃荡着,不仅晃的我头疼,还晃的我连工作都没有办法做下去了。”
“抱歉,林总,我没什么事,就是昨晚失眠了,今天早上有些不在状态,我现在就去换,马上换!”说着话,李佳就转身往外面冲,不过,还没有等我在座位上坐下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夸张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