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在打车去机场的路上,我把电话打给了秦书沐,简单交代了一下依尘的事情,就说我得了婚前焦虑症了,想要出去散散心。秦书沐在电话那头有些焦急地询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一会儿到机场看看有哪里的机票就去哪里,就是就近走走,不会出远门的。没有听秦书沐把话说完,我就径自挂了电话,跟着关了手机,彻底任性地让自己安静安静。但是,在车子驶向机场的途中,我的脑海里总还是会忍不住想着苏墨要是回到家了,看到我那张洋洋洒洒的字条,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候,出租车司机大概是无聊了,忍不住跟我搭起话来了,问我是出差还是旅行。我一边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逝的建筑物,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旅行,可是这么热的天气,突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司机也是个话唠,听我这么一说,就兴致高昂地跟我天南海北地吹起来,细说他曾经跑过的城市,还凑巧地推荐了安依然的故乡——就近的兴昭市。不过,出租车司机的话倒是真的让我想起来那个有着点江南小镇的味道的城市了,那次去的匆忙,只顾着给安依然设陷埋坑了,压根没有心情欣赏景色,只依稀记得那个咖啡厅里的夜景还是挺别致的。
于是,下车的时候,我跟司机说了声谢谢,就真的订了去兴昭市的机票。在那里呆着的几天,我都没有开手机,只是在中途的时候,用宾馆的电话给秦书沐和郑霖都打了个电话。秦书沐说公司没什么事情,倒是苏墨来找过他,询问关于我去哪里的消息。我笑了笑,回应道,“他要是想找到我的话,不用你,也可以!”
“我看他来的时候,形象有些狼狈,额头上还贴着块创口贴,像是受了点伤。”秦书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待着我的反应。
我在电话这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没心没肺地回应道,“没破相还能当帅气的新郎就成!”
可是,我这句话说完之后,秦书沐就忧心地问道,“姐,你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直接打马虎眼就把秦书沐给打发了,而到了郑霖那里,他只是质问我为什么他当被当赠品一样选去当新郎的消息还是李萌来转告他的,“林依依,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和李萌这感情呈拔苗助长的事态在增长啊?连我这个内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外人了?”
我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听着郑霖在电话那头的胡侃,便打趣着说道,“郑霖,你别在那里啰嗦,要是你原意当我的伴娘,我分分钟就把你们家李萌给淘汰了,立刻让你上岗。想当初我一婚的时候,因为凌炜浩的不待见,我就没让你如愿,这会儿一定满足你这个毕生最大的心愿。”
话音刚落,就听到郑霖的数落了,“林依依,你丫别这么侮辱人啊,哥们什么时候说过当你的伴娘就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心愿了。哥们也是有志向的人,好歹是破个大案拿个奖,娶个媳妇生个娃这等国家大事才能称得上是我毕生心愿好不好?”
我在电话这头“呵呵”了两声,就挂了。但是,电话挂了没多久就又响了起来,我有些疑惑地拿起听筒,“喂”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呼吸声,便直截了当地喊道,“苏墨。”
被点名之后,那边传来轻轻的叹息声,“怎么知道是我?”
我冷笑了一声,“因为我身边阴气最重的人就属你了!”
苏墨跟着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那天从明城回安城的路上出了点小故障,手机摔坏了,跟你联系不上。”
难得听到苏墨说解释的话,我便也学他淡淡地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说着,就挂了,等我从兴昭回安城的那天,并没有直接回苏墨那里。而是回到了自己先前失火的住处。可是,当我把门一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我本能地以为是哪里又着火了。却在看清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的时候,才放下心来。苏墨也慢慢地抬起头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上,只见他用右手的食指弹了弹烟灰,就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缅怀好了?”
我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客厅,发现苏墨好像提前找人过来打理过了,之前被损坏过的家具都被换上新的了。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在跟随着我,刚要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机票,苏墨的手突然就一把把我捞了起来,迅速地翻转过身来压制在墙壁上。头不由分说地覆盖下来,带着些怒意的吻分别落在嘴唇上、脖子上和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