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千雪的动作,都想知道千雪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程利更是走到堂下看着千雪的一举一动。衙役取来清水后,千雪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两盆清水各放在袁同和小男孩面前,将从她们那里拿来的铜板分别放在各自面前的盆里,静静等候。
一会儿后,就见袁同身前盆里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油渍;而小男孩身前盆里的水面上却清澈无物。
千雪与程利对望一眼,心中了然,程利对千雪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想出这样的方法来。
程利转身回到上座,惊堂木一拍“啪”,大声严厉得对袁同喝道:“袁同,你可知罪?”
袁同惊栗,浑身发颤,抖抖索索的回道:“回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罪?”
程利一怒,不知悔改的东西,“你意图不轨,欺瞒朝廷命官,还诬陷他人。现在证据就在你面前,你还敢狡辩。现在本府就告诉你原因,让你无所遁形。”程利缓缓开口,“你是做烧饼的,手上就会沾上油渍,而你用手收钱,同样铜钱上也会沾上油渍,你面前的水盆里是从你身上拿出的铜板,所以水面上才会浮着油渍;你说小男孩偷了你的钱,那么从他身上拿出的铜板就应该沾上油渍,可是他面前的水盆里却什么都没有,这就说明他身上的钱不是你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众人一听,有道理,纷纷点头同意。
袁同一听,顿时吓得瘫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认罪。
程利又拿起惊堂木一拍“啪”,威严的说道:“堂下众人听判:袁同意图不轨,当街欺辱无辜男孩,污蔑在先,还恶人先告状,欺瞒朝廷命官,罪大恶极,来人啦,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李卫当街打人,虽然有正当理由,可依照律法,从轻发落,重打十大板,以示惩戒。小男孩无罪,当庭释放回家。”
众衙役上前拖着瘫软的袁同重重地打了四十大板,直打得皮开肉绽,晕了过去。
程利命人用冷水将她浇醒,勒令其回家。
千雪示意如竹等人将李卫带回别院。
可是李卫挨了十大板,却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逃跑的小男孩追去。
千雪等人见状,准备跟上去。
这时程利走下堂,来到千雪面前,抱拳行礼,真挚地说:“多谢姑娘为程利解了围。不知姑娘贵姓?程利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姑娘心思敏捷,器宇不凡,想跟姑娘交个朋友,不知姑娘是否有时间到后堂一聚?”
如竹等人刚想反对,见主子摇头,退后等待。
“能被知府大人邀请,这是我的荣幸。那‘恭敬不如从命’,走吧。”千雪转头,吩咐如竹等人先去找到李卫和小男孩,先带回别院,等她回去再处理。随后跟着程利向后堂走去。
众人也去追寻李卫和小男孩去了。
程利热情的招呼千雪坐下,命人奉茶。堂中只剩下二人,程利换下了大堂上严肃的表情,脸色平和,诚挚的拱手行礼,“在下程利。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家住何处?”
千雪放下茶杯,狡黠一笑,“我是杨千雪,很高兴认识大人。现在暂时住在无恒山庄一个朋友那里。”
程利接着问道:“依千雪的意思,你会离开?”
千雪微笑:“千雪一个人游山玩水自在惯了,在一个地方不会待很久,过段时间就会离开这里。”
程利无限感慨,“真是羡慕千雪可以自由自在。”
千雪看着这样的程利,知道她有她的理由,调皮的说:“如果你愿意,一样可以啊。就怕你舍不得你这身官衣哦!”
程利意会,哈哈大笑:“千雪真会拿我开玩笑。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再说年龄相差无及,就不要称呼我为‘大人’了,直接称呼我程利就好,要是称呼我为‘姐姐’就更好。”
千雪真心的笑了,“那妹妹我就斗胆称呼你为‘程姐姐’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简单,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就会明白对方的心思。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华灯初上,才恋恋不舍的道别,相约下次再详谈。
千雪加快脚步回到别院,还有事等着她去处理了。
大厅里,如竹和杨水星端坐着,静静地喝着茶;傲风坐在另一边,怀中抱着今天那个小男孩;李卫恭恭敬敬地跪在厅中;众人担心着千雪的安危,看看李卫,都无奈的摇头。
见到千雪回来,众人躬身行礼,“主子”,李卫转身更是把头磕在地板上。
千雪对她们点点头,走到主位坐下。
杨水星立马为千雪送上暖暖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