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的女人,他不会挑,也不可能会像二十几岁的时候,存着将就的心理了。
“现在啊,我只关心一件事,他什么时候遇上合适的人,肯安定下来,不再为工作打拼,而为自己活几天。”
这位母亲,想的真是通透。
“您就一点也不介意我的出身和过去吗?”
轻轻的,她又问了一句。
“介意什么?”
靳媛笑着再度反问。
苏锦静静的指出:
“我是孤儿出身,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没父母已经够可怜了,我为什么要揪着你身上这件伤心事不放?一个人生来不能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无法决定年幼时过得幸不幸福,因为那个时候,作为孩子,我们只能被迫接受,但长大之后,在自己有了能力之后,作为一个成人的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左右自己的命运。那才是最重要的。”
这正是靳媛欣赏苏锦的地方。同样是孤儿,苏锦比顾丽君出色太多。
唉,说的真好。
苏锦在心里轻轻一叹,转而又道:
“还有,我谈过恋爱的!”
靳媛越发笑了:“现在二十几岁的孩子,有几个没谈过恋爱?恒远不是也谈过么……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好挑剔的。咱们靳家,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让恒远觉得衬心如意的媳妇。”
呵,如此开明、心胸豁达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六年前,那么反对靳恒远娶顾丽君呢?
苏锦想了又想,喝了一口红酒后,终于问了最关键性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六年之前,您干预了恒远的婚事?”
笑容一下在靳媛脸上凝住了。
锲而不舍的挖人旧疤,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行为。
苏锦知道自己实在不该和靳媛提靳恒远前女朋友的事,想来,这与她,也是一个禁忌。
刚刚靳媛说话时都一笔带过了,可见她有多不愿意回顾这一段会让人觉得蒙羞的历史。
但她已经介入这件事,如果不弄个清楚,与她又是何等的不公平。
苏锦不得不问。
不仅仅出于好奇,也是,她有那个权力知道。
就餐的气氛,却因为她这一问,而变得有点尴尬了。
僵化了一会儿后。
“关于顾丽君和萧至东认识的来龙去脉,你都知道对吧!”
靳媛把酒杯放到桌面上,吃起牛排,那凝住的笑,又淡淡散开,整个人依旧显得落落大方。
这是一个很善于整理情绪的女人。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靳媛知道那几天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是。顾丽君都和我说了。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苏锦点了一下头,轻轻问。
“昨晚上在机场时,老薄说的。”
靳媛又笑了笑,将一块牛肉优雅的含进嘴里,慢慢嚼着。
昨天她在香港办完事,准备回北京,一眼瞄见了她,眼睛红红的,一脸的委屈样,就尾随了过来。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又瞄见老薄在附近偷偷跟着,却不见自己儿子,以她猜测,这是小俩口闹矛盾了。
她不是神仙,自然是不能猜到这个新媳妇和儿子怎么了,但作为长辈,能帮着劝和那肯定是要劝的,这才和她搭讪了起来。
“老薄?”
苏锦只顾着生气,根本没留心到他。
“是恒远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才让老薄跟着的。他在那边还有事没办完——这人啊,一处理事起来,就会特别的认真。也是希望你的情绪可以冷静一下,再来慢慢谈。这是他没有立马追来的原因。”
说着,靳媛盛汤,给了苏锦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招呼着她尝尝,说这汤很鲜的,原汁原味的鲜,见她尝了一口后,才继续说道:
“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在帮着我儿子说话。
“昨天我听了老薄的讲述之后,心里也挺气愤的,再加上那坏小子没有把责任推开,而是默认了那件事他也有份儿,换作是我也会生气。
“气得都不想和他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他越是追着你不放,可能你越会反感。
“所以,我才决定不把你送回去,直接带这边来了。
“换个环境,换个心情,我们或者可以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个情况。”
她低头也喝了两口汤,跟着就把话题换了:
“现在,暂且不说之前你身上发生过的事。咱们啊一步一步来,这会儿只和你说一说顾丽君!”
她擦了擦嘴,淡一笑,目光春意融融:
“我相信,我儿子应该有和你说过我是个很好处的母亲对吧!”
苏锦点下了头:这人对靳恒远的确很了解。
靳媛因此唇角勾的特别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