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瞪他一眼,原来他存的是这个想法啊,怪不得还刻意把车给停靠了下来。
而她居然还凑过去真亲了。
“行了吧!”
呵,她笑眯眯的。
这个时候,她忽蒙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所有权感:
这男人是她的,只要她高兴,就能随时随地亲上一亲,这种亲呢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爽,简直是爽毙了。
男人自是满意的,重新发动了车。
他们没有在上海停顿,而是直接往嘉市下来。
路上,苏锦靠着睡了过去,并且还做了一个美梦。
她梦到自己怀孕了,刚拿到孕检单,上头的结果是,阳性。她看着,愣了愣,又高兴,又心慌,又烦躁。
烦躁的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法工作了;心慌的是自己还没准备好做妈妈呢;高兴的,那该是一件让他欣喜的事……
“小苏……在笑什么?嘴巴都歪了?”
耳边,男人低低问了一声。
她呀了一声,吓到了,眼一睁,哎哟,原来是做梦——白开心一场。
“都梦到什么了?”
靳恒远好奇死了。
“不告诉你。”
她才不说呢!
“咦,这都到哪了呀?”
看着眼前陌生的竹园,她愣了愣。
“嘉市萧家老宅。”
靳恒远回答。
“什么?”
苏锦再次瞪大了眼,才从靳家回来,现在又去了萧家?
她以为,她可以回家喘口气的?
“你怎么都不给一点心理准备的呢?”
她有点急了。
“不需要准备。走了!”
靳恒远替她开了车门:
“爷爷奶奶很和气的。他们已经眼巴巴等好些天了。”
他牵起她手,走下去。
不管怎么样,苏锦还是紧张的,某些阴影,不是说消散就能消散的。
“别绷着脸啊!没事的。之前,我和你说我妈很好处的,没骗你吧……我爷爷奶奶也好处的……小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小,死都不怕的,怎么会怕见长辈?”
靳恒远轻轻取笑起来。
苏锦想想也是,有什么好怕的,人家又不是豺狼虎豹,又不可能扑上来咬她几口的。再说了,他们想咬,还有靳恒远给边上护着呢,心情这才舒展开,开始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起这座老宅。
他们刚刚所处的位置,是车库,库房内停着几辆车,出来这边是一片竹园,过去是个花园,主体别墅隐没一片翠绿之间。
“这园子挺大哦!”
苏锦低低道了一句。
“嗯,是挺大。祖传的地基。不过,严格来说,这边不是萧家的宅子……”
靳恒远讲述起来。
“那是谁家的?”
苏锦稀奇的问。
“这是伊家家传的地儿。我奶奶姓伊,是汉族人,爷爷是蒙古族人,小的时候,是养在马背上长大的,年轻时候,最擅长的是骑在马背上弯弓射雕。我五六岁的时候,最喜欢看爷爷射箭,练枪靶子了……”
苏锦听着新奇极了。
靳恒远继续说:
“爷爷是打过仗的,家里人在八年抗战中全死光了。也另外娶过老婆的,因为战争没了。不过,他到始至终是一个乐观的人。并没有被这样的人生给打倒了。
“我奶奶是爷爷的续弦。小了我爷爷好几岁。
“那会儿,伊家是这边的大族。爷爷在这边驻军,奶奶则是文工团里的一员,上台表演时奶奶摔了一跤,摔伤了脚,是爷爷背着去看的大夫。两个人,就这样对上了眼。
“这在爷爷眼里,那是美谈。因为我奶奶年轻时候是个美人且是个才女。
“那会儿,伊家还不同意这门婚事呢……一来我爷爷年纪大,二来我爷爷就是一个当兵的,没啥收入,又是个老大粗,在长辈们在看,这两个根本就不配。不过,是奶奶看中了爷爷,后来就在首长的撮合下结了婚。
“婚后没多久,爷爷去抗美援朝了。奶奶就守在家里等他回来。
“后来,爷爷立了军功回来了,还晋升了军衔,然后才生了我父亲。
“之后,在我奶奶的熏陶下,我爷爷读书进步飞快,还拿上了文凭。
“文革时,奶奶曾被人批斗过,爷爷也曾受过一些牵累。
“那时,有人曾让爷爷和奶奶离婚,撇清关系,爷爷不肯,奶奶呢一直熬着,后来,终于熬出了头……
“十年动乱结束后,伊家的宅子被还了回来,奶奶就把家里这份家业转到了爷爷名下,让爷爷成了户主。
“我妈嫁给我爸时,曾在这里建了一幢洋房,我爸亲手设计的,用料装修什么的,全是我爸的手笔。当时是花了巨资的,这些年,也没少花钱保养它,所以,至今,它仍是这边老宅当中堪称最漂亮的一幢。
“我的童年全是在这里度过的。等一下,我带去到处转转。四处挺幽静。
“对了,那边还有自留地,爷爷奶奶闲来没事,就会自己种菜吃,他们一直嫌外头的东西不干净,什么都要自己种自己养的……那边还养了一群鸡鸭鹅呢……另外还养了几头羊,过年的时候宰着吃了……在竹园子另一头……专门让人养的……
“我爸一直让他们别这么折腾,可他们不干,非说老骨头适当的多点运动,与身体有益。生命在于运动,我们都拿他们没辙,反正,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就只能由着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了……高兴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