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那孩子葬在哪?”
“上海!”
靳恒远又一怔:
“怎么会在上海?”
明家可是英籍华侨。
“明家五少太太是上海人。所以,孩子是在上海生的,满月酒也办在上海。出事时也在上海。”
姥姥抓着那张照片细细的看着:
“后来,那镯子就不见了。”
靳恒远没有再细听姥姥唠叨的其他话,心里有了一个肯定的想法:
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谢谢姥姥解迷。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先回院子去了。姥姥晚安。”
他立时立刻站起在姥姥脸上亲了一下,火急火燎撤退。
“哎哎哎,你还没说,你是不是找着那镯子了呢……”
姥姥猛得发现自己被忽悠了,急急忙忙叫了起来。
靳恒远走的飞快,故作未闻。
回到院子,进了房,洗了澡,坐到电脑前,打入密码,十六岁苏锦那张笑脸,就赫然映入眼底。
他以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屏幕,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点开了百度,搜索起明澹的资料。
可惜,网上能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比较公开化的,想要知道详细情况,就必须深入的去彻查。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打通了季北勋的电话:
“有个新发现,我想我该和你分享一下……同时需要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另一边。
苏锦回到家,韩彤抱着章以赞出来,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神情皆各异,有点不明就理。
见姐姐不像平常那样,一回来就帮她抱一抱以赞,她不由得越发纳闷了,忙把杨葭慧拉住,问情况:
“这是怎么了?”
杨葭慧瞧了一眼一径上了楼的苏锦,把章以赞接过来,往薄飞泓怀里一塞,拉着韩彤往外去。等到了花田那边,这才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韩彤听完呆了半天:“完了,姐这回要纠结死了……”
“可不是!”
杨葭慧抱胸摇头。
韩彤则重新望了望那座小别墅,说:“以前姐来这里装修时,苏暮白常送她过来……他们的感情那么深……你觉得姐会不会和他重修旧好啊……”
“难说!这真难说。”
杨葭慧想了想在H城湖边时苏锦那为难样:
“我估摸着,小锦对靳恒远十有八九是动心了,否则不会那么的难下决定……”
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哎,等一下,葭慧,你说,万一,万一我姐选了苏暮白,靳恒远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家以赞这个官司给打输了呀……当初签委托合同时,上头可写着他不收我一分钱的,是全免费的……像他这样的大律师,白给我跑腿,全是因为姐……要是……”
不好的揣测,令韩彤脸上浮现了忧虑。她是个穷孩子,可给不起靳恒远那种高额的代理费。
“不会,肯定不会。他可是这一行的常胜将军,因为生气,故意输官司,那得不偿失……”
杨葭慧知道现在的韩彤,所有的寄托全在这个案子上,和弟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分开的,会桤人忧天,也在所难免。不过,她相信,靳恒远不是那种小人:在工作上,他绝对是认真负责的一个男人。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
当她们重新折回来时,杨葭慧意外的发现薄飞泓那老大粗,居然把章以赞哄得咯咯直笑……
这男人高头大马的,章以赞胆儿也大,正骑在他肩上,采摘树上的花……一大一小玩的竟是不亦乐乎。
杨葭慧看在眼,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他长得像北极熊似的,拥有一身蛮力,但在家庭方面,可能会是一个好父亲。
也许,她该答应给他那个机会的。
这么多年了,她没和其他男人走得这么近过,老妈给介绍了多少优秀的相亲对象,可她就是没有兴趣,最后独独和这个男人上了床,且一枪中奖,这大约也是一种缘份吧!
她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再观察一阵子。
苏锦很少有过那样痛苦的选择。
从小到大,她的社交圈就很小,欲望不大,做任何事,都一心一意。
读书时,认认真真读书;画画时,认认真真画画;当未来的职业和业余爱好起冲突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职业,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生活第一要素:首先得养活自己,不能依靠别人……
感情上,她从来专一,第一眼钟情于苏暮白,就痴心不改。
若不是遇上靳恒远,若她结婚的对象是另外一个男人,也许,只此一生,她对婚姻的态度,可能仅仅是负责,而不是动了真心,投进了真情。
喜欢上自己的丈夫,那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现在,她却陷入了两难。
一边是初恋情人,那么多年的感情,他又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如今更因为她而躺在了床上,她对他怀了太多太多的心疼和不舍。
一边是救命恩人加新婚丈夫,若没有他当年的舍身相救,如何有今日的她?
他总在她落难的时候,出手相助,他待她,情真义重,她若相负,实在不应该……
子夜深思时,她的心里涌现了那样一种想法:
能不能将她劈成两半,那样,她就两不为难,就两全了。
又一个清晨,正好是周六,天,淅沥沥下着雨,她只能将自己闷在家里,关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