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法国小伙子,抱着一个画架,笑容可掬的在那里看着,肯定是把她偷吃酸葡萄的囧样给看光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你这么早来画画?”
“嗯!”
“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得苏小姐你指点一二?”
这个小伙子,长得阳光且帅气,浑身上下很有文艺气息,而非常的热情,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看到苏锦,就闪出了耀眼的光芒。
这男子,对她很有好感。
第一回来这葡萄园,园里有画架,却不见画手,她一时技痒,就画了一幅,结果,却被这小伙子惊为天人,两个人还一起浅谈了画的艺术性。
谈罢,小伙子一下起了追求之意。
她笑着用生硬的法语告知他:“我结婚了。”
巧的是,那天,她正好没戴婚戒,因为瘦了嘛,洗澡的时候,戒指滑进了下水道,之后,靳恒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从下水道冲出来。
他琢磨着,要是不去改改的话,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就拿去找人处理了一下。
那法国小伙不见她戴戒指,一径认为她在骗他,直到瞧见靳恒远冷着脸把她给带走了,他才信,她是名花有主的。
谁知第二次,再次遇上这小伙子时,人家还是那么殷勤,还说:“成不了男女朋友,可以做普通朋友嘛……”
这个人很欣赏她在画画上的功底,一个劲儿缠着她说话。
对此,靳恒远很不高兴,私下对她说:
“不要和别有居心的人走得太近。”
这几天,她就很刻意的避着这人,谁知,今天又撞上了。
其实,撞见就撞见吧,以苏锦看来,这人,并没有坏心。
“恐怕不能。我先生来了。”
抬头间,她看到自家男人正在不远处,用幽冷的目光,瞅着自己。
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
还被他撞了一个正着。
而且脸色沉成这样,难道生气了?
她想了想,这几天,他忙着不大理她,难不成是因为吃醋?
法国小伙很识趣,笑笑挥手离开。
万绿丛中一点红。
绿的是葡萄架,而苏锦是那妩媚的红艳焦点。
靳恒远背着一个画具包,站在那里,看到那小伙子离开之后,冰冷的脸孔,渐渐消融,滟滟春光重回他的眸瞳。
她想走过去。
“别动……”
靳恒远叫住,一身白衬衣,下着浅米色休闲裤,袖管卷了几卷,发型清爽,在蓝天白云之下,他俊得迷人眼。
苏锦没动,看着他,把包中的画具架了起来。
原来他是要画她。
她浅浅而笑,深吸一口气,静静站着,由着多情的秋风撩动着裙袂。
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飘着淡淡醉人的果香。
秋高气爽,心情也若这蓝蓝的天空一样,晶透明亮。
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没有。”
苏锦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
“好了!”
他在那里叫,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她缓缓走过去,一手扶着被风吹乱的发丝。
画的美极了。
她看在眼,很喜欢,轻轻笑:“回去裱起来。”
“好!”
他牵起了她的手。
她翘首看他:这张脸,就像能变戏法似的,现在没了半分冰冷,温温亲切,和之前形若俩人。
他呀,怎么就这么的不待见有帅气的男子在她身边出现呢?
“你,没在生气吧!”
她轻轻问,美眸流转。
“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低问。
“不生气就好。”
她笑着凑上去在他唇上偷了一吻:
“刚刚脸臭成那样!”
“我干嘛要给我不喜欢的人好脸色看……好几次警告过他了,还在附近守株待兔!”
他哼了一声。
“只是偶遇!”
她纠正。
“他对你有想法。我是男人,我看得出来。”
“你当你老婆是万人迷吗?”
“不是万人迷,但一样能迷倒有眼光的雄性动物……”
“……”
这赞美,还真的是太让人飘飘然了。
好吧,其实,他很自恋的把自己也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