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二十六年前,我父亲因为地图死于非命,之后有人想得到地图,这时出现了另一个人不着痕迹的帮着我度过了这个难关。
“再同理,二十七年前,季北勋则因为地图,被人绑票,后来,有人帮着救回来季北勋保下了地图……
“在这个你来我往的对峙中,有人想抢图,有人在护图……势均力敌,棋鼓相当……
“可具体谁要抢,又是谁在护,我还没查出来……
“这也是我未来必须去弄明白的事情。
“也许弄明白了,事情也就全理顺了。”
这番话,说得那是句句铿将有力。
萧璟欢却头脑发懵了,她直着双眼,前后联想起来:
“所以,那次长宁去台湾是知道了自己父亲真正的死因?”
“对!”
“可他什么也没和我说。若无其事的回来靳家,是为了给他父母报仇的?”
她自言自语着,心头一阵阵揪痛着:
“所以,靳家这一次出事,是他们在展开报复行动?不对……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说到最后,她急急否定了这个猜想,并强调了一句:
“姥爷是被潘叔害的。”
彭柏然却说:
“潘大江和燕家有私下往来,我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底下结着不可告人的联盟……”
萧璟欢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道:
“可我妈是因为被曝集团偷税漏税才被扣住的呀……”
“那个财务人员是潘大江力荐的……人家把内账泄出来,又卷走那么多钱,你看不懂吗?”
唉,这话,实在是太刺痛人心了。
“不可能,长宁不可能这么做。”
她依旧在那里不肯承认的低叫着。
彭柏然见她眼底露出了几丝痛苦之色,不忍再多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只道:
“其实,靳长宁有没有做,我并不确定,在这件事上,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知道燕家要对付靳家的,可他没有事先告知……
“现在他失踪,我想,可能是被燕家人拦下了。因为只要这几天,靳长宁不帮你打理靳家,群龙无首的靳家将成为散沙……
“只要放你鸽子几天,靳家荣耀的时代,将一去不返……”
是吗?
是吗?
萧璟欢茫然了。
长宁真的会联合燕家,逼着靳家就此落败吗?
她不知道了!
此刻,她的头,就像要炸开似的疼了起来。
萧璟欢忍不住往太阳穴上直掐,整个人深深的被这件事震撼着。
房内一阵静默。
彭柏然看了她一眼,想到她怀着身孕,这些事,本不该说的,但现在,一定得说了,一团乱的靳家,需要她保持对现状有一个清醒的、比较全面的认知。
这是作为朋友必须尽的责任。
他把那杯果汁,推了过去。
“虽然这件事这么道破,与你很残忍,但是,我还是认为我该和你说一说的。”
萧璟欢瞪着那果汁,接不了话。
正如他所说,这些事,太让人震惊。
可她仍然不信,这是真的:姥爷为了姥姥而害惨了澜宁一家,如今,澜宁会为了替父母报仇,才会导致姥爷和妈妈成了阶下囚的。
这不是真的。
肯定不是。
这时,耳边听到了彭柏然刻意的咳嗽声,把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阿萧,现在,麻烦你从刚刚我们讨论的事情当中抽出来,接下去,我要说说我最近查到的。
“这些事情,前前后后都有联系。你需要认真仔细的听一听。然后,我们一起作分析,得结论。
“现在,请你冷静一下,因为,我们在分析情况时,需要把自己从事件当中分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理智的分析,这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的确,思考的时候,带入了个人的感情色彩之后,就没办法进行冷静的推理。
她咬牙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后,神情已然沉寂:
“好,你说,我听着……”
彭柏然很满意她的表现,点了点头后,往下说道:
“首先说一说,薛筱玉的死。
“她和楚亦来相爱,却遭人算计,被人酒后。我细细向楚亦来了解了一下当时的过程。
“那天,他和他堂弟楚亦斌一起参加的酒会,而且还是楚亦斌请他们去的。出事之后,也是楚亦斌不经意的泄露给楚夫人知道,之后,楚亦来被调回了国内。
“再后来,楚亦斌和薛筱玉有过一次接触,这是白琮琮说的,之前我和她见过面。
“她还从楚亦斌嘴里知道楚夫人曾私下见过薛筱玉,让她离开她儿子。
“白琮琮一度觉得有可能是楚夫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离开这个女人,故意找人毁了薛筱玉。
“我找人查了楚夫人,薛筱玉出事,她人在国内,期间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所以,这个想法是不成立的。
“白父是楚家的助理,所以,白琮琮认得楚亦斌,而且还是打小认得的。
“不过听说白琮琮不喜欢这个有钱少爷,她喜欢他的亲哥哥楚亦臣。
“也就是说:这个楚亦斌一直以来就生活在楚亦臣的阴影当中。
“白琮琮出事之前,他们见过一次,还一起吃了一顿晚餐。后来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白琮琮接到一条短信,邀她到了那处园林,短信来自楚亦臣的手机。
“白琮琮到了那边之后,首先被一根木棍打晕,所以,她后颈部有淤青。
“之后,他把人带进了那幢废楼,给她注射了性兴奋剂以及迷幻剂……
“药效过后,白琮琮在争执中,被伤杀。
“这件事,我已经查明。楚亦斌也已交待……”
听到这里,萧璟欢插话问了:
“那他为什么要杀人?和你之前说的事,又有什么联系呢?
彭柏然淡一笑:
“问的好。
“主要是因为白琮琮拿了他一块玉,就是那块刻着‘薛’字的玉。
“这玉原本在楚亦斌书房的抽屉内。
“那天她去楚家玩,楚亦斌脚伤了,她去找药时发现的。并且顺便给取了来。
“就在白琮琮出事前两天,她曾和我通过电话,说有了重要发现。
“可惜那会儿我在外头,没能马上见到她。
“等再次见到时,她已死亡。”
“据楚亦斌交代,有人绑走了薛筱玉的母亲耿丽雯,她为救母亲才拿了地图和玉玦去见面,最终却遭人奸杀。他尾随其后看到了某个过程。玉玦是他离开时拣的。”
想不到内情竟是这么复杂。
“那是谁绑了耿丽雯?”
她压着满口的惊讶,低声问。
“他没认出那人是谁来。对方全身武装,只露一双眼珠子。”
萧璟欢听着直皱眉:
“也就是说,这案子又走进死胡同了?”
“是啊,好像是这样的。”
彭柏然叹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后,又说道了起来:“另外有一件事,你该了解一下的:据楚亦来说明,薛家有地图一事,外人少有人知道,但他知道,且见过,而且,楚亦来还见过玉的完整结构组合图。”
这话,让她不觉深深一呆:
“玉还有完整的结构组合图?”
“对!”
彭柏然目光深深然一下:
“有件事,更让你意想不到:那张组合图,是楚家世代相传之物。”
“难道不是楚亦来家是楚朝阳的后人?”
萧璟欢不觉失声而叫。
“与其说是后人,还不如说是娘家后人更确切一些。这是楚亦来的父亲说的:楚家历代以来,一直在找那些玉。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
呵,这彭柏然查到的事,还真是令人惊怪不已。
“你的意思是说,楚家家长杀人取玉盗图?”
“不是!有人想嫁祸给楚家。”
“那会是谁?又为什么要嫁祸楚家?”
她满口咄咄惊怪。
彭柏然目光一闪,撂出了另一句叫人惊骇的话来:
“应该就是现在把你哥哥和季北勋困在英国某大山深处的那个人。至为什么嫁祸,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