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一看，立时挣脱开。

孔因桀只好主动道：“我担心你出事，一直跟在你后面。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出现。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等你进公司再说吧。”

孔因桀往她身前一蹲：“你脚伤了，我背你回去。”他申明，“这不是在对你好，而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义不容辞的事。”

梁小婉别过头，望向马路上的出租车身影：“不需要，我打车回去就好。”

“你那处是巷道，出租车到不了。”

梁小婉歇斯底里大叫：“到不了我自己有脚会走！”

孔因桀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坐上出租车，再陪她走进巷道，在楼梯间听见她平安进了屋，才掉头返回。

梁小婉进了屋，关好门，整个人软在墙角。

陈燕听到关门声跑过来，看到梁小婉的狼狈样，吓了一跳：“婉姐姐，你怎么了？”

梁小婉顺着陈燕的搀扶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她饿得筋疲力尽，弱弱道：“燕子，能不能帮我弄点吃的？”

“吃的？”陈燕讶了一瞬，“因桀哥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他会约你吃晚饭吗？”

梁小婉近乎哭着祈求她：“燕子，我好累，好饿，什么都不想说，你能不能先别问了？”

陈燕察觉她不对劲，把梁小婉扶上沙发躺下：“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热饭。”

燕子手速快，几分钟就热好了两菜一汤给她吃。

梁小婉真的饿坏了，她已经许久没有狼吞虎咽地吃过东西了，今天这饿狼馋食的样子，看得燕子直摆头：“婉姐姐，你今天是受了因桀哥哥的刺激了么？”

梁小婉顿了一下，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喝完汤，洗完碗，洗完澡，进房，燕子已不知什么时候占了半个床位。

梁小婉也不瞒她，将和孔因桀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燕子听。

燕子听了，听出了这场中途斩断的饭局的一个关键点：“因桀哥哥，和他女朋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梁小婉茫然摇头。

燕子也跟着摇头：“婉姐姐，作为旁观者清的我来看，因桀哥哥是非常在乎你的，他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男人，否则当年他完全可以不用管你，反正他已经好了，支票也是你自己不要的，何必还大海捞针你这个救命恩人？”

梁小婉在燕子的话里了解到，如果孔因桀和他女朋友感情很好，那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男朋友去体贴另一个女人；再有责任感的男人，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女朋友的感受去呵护另一个女人。

所以，孔因桀和他女朋友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天大的问题，他不愿意对她说，也是出于道义维护。

她和孔因桀，现在处于进不进、退不退的救赎和被救赎，好像一个循环，彼此都有离不开彼此的理由，但彼此又注定无法再进一步。

越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越如人间炼狱炙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