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默默的听着，他现在需要一个倾泻的对象。

“还有王一川那个胖子，那个时候，躲起来不就行了吗，干嘛一定要跑出来替我挡枪啊，他自己活着不好吗，一定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伟大干什么！神经病啊！”邢小震破口大骂。

这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已经听到他在天井当中的话了，一个个都在默默的流泪。

苏远其实能理解王一川的举动。

当初第一次在超市遇见他们的时候。

王一川是非常崇拜邢小震的，觉得是邢小震带着他，才活到了今天，那种崇拜不是随便口头上说说的，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崇拜。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替邢小震挡下那么多枪。

邢小震看着苏远，想接着说，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说的再多，也没有办法掩盖他们俩已经死去的事实。

痛苦是需要时间去冲淡的。

时间并不会让我们忘记这些生命当中的痛苦，只会在我们的生命当中烙印下一个重要的痕迹，有时候去触碰一下，还会觉得疼，这是一块永远都不会结巴的伤口。

苏远知道，差不多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天井，来到厨房，左右看了几眼，发现娅姐此刻正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面，抽着烟。

苏远走了过去。

坐在了她的身边，问道“还有吗？”

娅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带血的烟递给苏远。

苏远抽上了以后，一抬头，看到陈澄正趴在车子的窗户口，盯着他们俩看。

娅姐直接来了一句“看什么看。”

陈澄脸上出现一副吓坏了的表情，急忙缩回脑袋，把车窗给关上了。

“说说吧。”

“说什么？”娅姐疑惑。

“你们为什么要用无人机去骚然别人？不知道这么做，别人很容易死吗？”苏远开门见山的问道。

娅姐说道“我说这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信。”

娅姐愣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苏远弹了弹烟灰“如果你真的是那种……坏人，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娅姐嗤笑一声“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年头哪有什么好人。”苏远说道。

娅姐沉默许久，手里的烟都烧到烟头了，才说道“谢谢相信我。”

苏远说道“这种话不是靠说出来的，你要是真想做个好人，就回去把你团队里面那些陋习全都改了。之前胖子跟我说过，他在无人机团队里面待过，他跟我说，那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被抓紧去的人，全都被当成了畜生。”

娅姐蹙眉，她清楚团队内部的问题，但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苏远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成功了，我们再合作，这一次，是真的合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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