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听怀青说,这是距主院最近的一处偏殿。可再近又如何,这种安置与软禁又有什么分别?
赵慕知道,白魏他是怕自己跑掉,因为白魏他害怕,赵慕一跑掉,师傅也不会帮他救她。这世上便没人能救他的妻子。
可白魏他不知道,赵慕怎么会跑,她曾经恨不得日日待在他身边,赵慕正因为爱他,所以赵慕她不忍心,白魏受到伤害。也不忍心白魏他所爱之人,受到伤害。赵慕会替他来保护沈青歌,来治疗她。只要是白魏他心中所想,赵慕她就会帮他完成。
赵慕对着怀青问道:“怀青,你以前认识沈青歌吗?你不觉得,她与我有些许相似吗?”
怀青看着赵慕,回想了想,对着赵慕说:“说起来,沈姑娘跟小姐是长的有点相似,就是那眉眼间那种神似,只不过细看就并没有那么相似了,小姐的五官是千里挑一万里无人能比的。而且小姐,你不知道,你身上有着独一无二的气质,那种不服输,不认命,有拼劲的气质。这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
赵慕不置可否,因为怀青不知道,其实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重生而来,不可能还会像前世那般天真烂漫,单纯。所以赵慕身上有种不服输的拼劲。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赵慕此时,只是一张又一张地练字,母亲以前说过,练字最修心,而赵慕如今所缺,便是一颗安静的心。
不过几日,字帖已铺满了前厅满地,盖住了白魏送来的各式各样新奇的小玩意儿。
白昼越发的长。温度也越发的炎热。一日我在院子外看书,晒太阳。怀青和喜儿拿了白釉花瓶。正费力的,。趴在院子里的池塘边上,池塘中的几株荷花。
“小姐是喜欢素一些的还是艳一些的?折几株放在书案上一定很好看……沈姑娘?”怀青正在询问着赵慕的时候,突然被插入眼帘中的一个人,吸引了目光。惊奇的喊到。
赵慕抬眼望去,蜿蜒的长尽头,立着两个人,为首的那一位裹着银白的纱裙,墨发松松绾起来,脸色依然有点病态的苍白,对着赵慕笑到:“赵姑娘。”
赵慕点点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怀青,喜儿,我们回去了。”
“可是奴婢还没摘完……”怀青和喜儿捧着装了一半的花瓶,几步跑过来。“小姐难得出门一次,这就要回去了?”
赵慕没有回话,将手里的书卷起来,才要转身,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还没有,当面谢过赵姑娘的救命之恩。”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不想见白魏,同样也不想见沈青歌,可沈青歌她这副模样,明显不准备放过赵慕。
赵慕叹一口气,站定,回身道:“你谢得太早了,我还没有救你。再者说,我欠了白魏,不少恩情。他救过我几次,我替他救人也是应该的。所以沈姑娘,您不必向我道谢。”
沈青歌眸中闪过柔软神色:“小白他……是个很好的人。”
不知沈青歌她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从方才起,赵慕就觉得胸口憋得不行,赵慕勉力压下心绪,才淡淡回答她“只是对你而已。”
沈青歌抬眸,苦笑一声:“赵姑娘,你不想救我对不对?”
此时沈青歌,就站在赵慕面前,赵慕看着她,就像同另一个自己在说活。那日赵慕见她在病中的模样,大约也病得很重,普通的药石定然无效,不然白魏也不会千辛万苦,设了那么大一个局,来找到她,让赵慕和老爷子来救她。
无论赵慕再怎么恨白魏,沈青歌她总归是无辜的,更何况,还是一条人命。赵慕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青歌。
院子外的拐角处,墙边隐隐出现白色的衣角,白魏果真言而有信,赵慕说过不想再见到他,他就真的不让赵慕再看到。
赵慕从新看向沈青歌:“我赵慕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救你,也只是想还欠白魏的恩情,救了你之后,我就相当于还了他的恩情。从此之后我跟他就两不相欠了。所以沈姑娘,你不需要跟我说谢谢。”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赵慕的说话,一直在沈青歌身边,始终寸步不离的小侍女,连忙上前递给沈青歌手帕,带着哭腔道。:“主子早就吩咐过小姐,最近天寒,定要少出门,如今这样免不得又要训奴婢了。”
墙角的白衣近了一些,赵慕收回目光,转眼就看到,本就雪白的手帕,染上了点点猩红,像冬日盛开的红梅,在冰天雪地中绽放。那场景再眼熟不过。赵慕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咳血之症?”
沈青歌,掩嘴的手一顿,诧异的问道赵慕。:“赵姑娘知道此病?”
赵慕何止是知道,前世的罗氏,就是因为患这种病症而去世,所以赵慕重生以来,就一直潜心修学习这个治病的方法,可是一直以来,赵慕都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原来沈青歌竟然患的是咳血之症,赵慕满眼皆是不可置信,然后赵慕对沈清哥说,:“病因未知,药食无用?”
沈清歌笑了笑,答道坦然,对着赵慕回答道:“对,药石无用。”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沈青歌急喘两口气,嗓音虚弱,对着赵慕说到:“赵姑娘。放心,只要你将我的病治好,我会永远离开白魏,不会再出现。”
刚刚那一抹白,定在原地。方才的恻隐之心,瞬间消失不见,赵慕她知道很多为了救心爱之人,甘心舍命,古往今来,世间诸事便难平衡,沈青歌说出这些话,可见白魏于她而言,也不过尔尔罢了。赵慕忍不住想笑他,把白魏看的如宝贝一样。可是不知道原来他在别人眼中什么都不是。这要算的是什么呢?这又算什么呢?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