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未婚夫没脸(1 / 2)

“穆九公子,慢着些,前面就到了。”小宦官年岁也不大,揽着穆云琛劲瘦的细腰,心里想着宋公公吩咐的事,不由有些唏嘘,乍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摇摇晃晃的少年,只觉他在月下肤白似玉,眉眼如画,端的是好看的紧。

可惜了。小宦官这样想着,忽然听到扶着的人用温温润润的声音轻轻谢了一句:“有劳公公,云琛醉酒,得蒙照料,不胜感激,明日必当……重谢。”

“穆九公子客气了。”

小宦官赶紧低下头,他跟着宋公公当差深知元林鑫是个什么龌龊黑心的德行,心说穆九公子这么一个脆玉做的人,明日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怕是连“以后”也没有了,依着元林鑫的变|态,不被玩死也被玩残,他从前祸害完悄悄扔去乱葬岗的少男少女可多了去了。

穆云琛不知那小宦官所想,他今日是真的很高兴。这是十七年来他第一次由嫡长兄带着参加世家贵戚的宴饮,当初从长兄手中拿到请柬时,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向来对他不闻不问的长兄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说:“云琛,你已经有举人功名在身,日后便能以八大世家穆氏正经子弟的身份在外走动了,你要为整个穆氏尽力,明日父亲让我带你去长公主府中赴宴,为你他日秋闱高中铺路。”

穆云琛外柔内刚一身傲骨,却脱不了少年心性,那日他拿着花宴的请柬高兴的辗转难眠,却不曾想,竟是嫡兄送他的一张“卖身契”。

眼下穆云琛已被扶到软软的床榻上,周遭烛光晦暗,他全身无力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想到长兄对他的一番话心中愉悦,白玉似的俊脸儿上便显出温柔清恬的笑容,渐渐合上了眼睛。

西厢的客房是长公主留给贵客休息的地方,房中设置多以简单大气的樟木家具为主,外间一个小门廊,迎面长几摆着青花瓷的大瓶与陈设的铜镜,寓意“东瓶西镜(东平西静)”,正墙上挂着《老子松风讲学图》。套间里面是大床,侧边一套云鹤翱九天的蓝黄大屏风,隔开洗浴与卧室。

如今穆云琛进的这一间却早已被元林鑫着人布置过了,西面设了刑架,宽大的床下摆了两只小箱和一只大箱,那两小箱中不细说都是办事时见不得人的取乐器具,大箱便是给穆云琛准备的,待元林鑫玩出了兴致,白日里好将他装进去带回元府,继续狎|玩。

穆云琛不知他已入了狼窝虎穴,此刻只觉睡在云端,眼皮发沉,只想好好休息明日早早回家。但没多会儿,穆云琛却惶惶然听到身前似乎有人说话,又好似什么东西在他的脸颊上游走。

“真是个尤|物,不枉我与你大哥一番费劲。”只着中衣的元林鑫坐在床边,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指尖在穆云琛完美的侧脸和下巴上游走。

穆云琛全身的力气都被药力化去了,他分不清说话的是男是女,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可眼皮却好似坠了千斤铁,如何也睁不开,只是对那脸颊上的触碰十分反感,入鼻的气息也皆是熏人的酒气,勾起他的吐意,让他胃中阵阵抽搐作呕。

穆云琛潜意识里摇着头去躲避那酒气袭人的味道和令他反感的触碰,但那感觉却如影随形的跟随着他,竟让善于隐忍情绪的他蹙起眉心抿紧淡唇,藏不住的厌恶起来。

穆云琛的神情尽落元林鑫眼底,他越看越生气:“你这是什么神情,躲着本公子,看不上本公子?”

元林鑫是元氏门阀的嫡三子,虽然母亲是英国公元崇戬的续娶夫人但也是出身裴氏名门,亲姨妈更是代掌六宫的裴贵妃。他武有承袭门阀兵权的将军长兄元林川,文有登科二甲的次兄元林淼,他排行第三,生在顶级豪门的四大门阀家中又不必尽什么义务,往日里除了纨绔胡闹便没有别的,全京城几乎无人敢惹,自然不会把一个没有宠爱和根基的世家旁系庶子放在心上,今日绑了穆云琛来便是看上他生的皮相好,打定主意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元林鑫见穆云琛迷糊中都要蜷身躲避自己的触碰,酒意之下就泛起怒来,啪的一声扬手就给了穆云琛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私奔妾生的贱骨头。”

穆云琛虽不柔弱却也只是个爱洁的清瘦少年,又因醉酒和药力迷迷糊糊体力不支,被武将之家出身的元林鑫打过之后更是头昏难过,脸上痛身上也痛,迷蒙睁开眼也看不清什么,凭着本能抱住床柱就要干呕。

他伏在床沿,无力地弓起身体,削肩窄腰,墨发垂肩,被打的脸颊红透了,作呕之时又在上挑的惑人眼尾处逼出几许泪来,晦暗的灯下晶亮亮的,看得元林鑫喉头发紧,眼眶泛热。

元林鑫几下扔了自己的袍服,又就着穆云琛干呕的姿态去扯他衣衫,见他挣扎便将他双腕压在腰后,恨声骂道:“出身下贱就是下贱,怎么养都是勾栏里的姿|态!”

元林鑫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可到底有从小习武的底子,中了软身|媚|药的穆云琛从人到衣裳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消片刻就被扯得七零八落,被元林鑫压制着,形容十分不堪。

就在元林鑫得意不已欲行不轨之事的时候,床侧的屏风之后却传出几声有意为之的轻笑。

这个时候被人一扰神仙都要魂不附体,元林鑫顿时酒醒了一半,软了手上力道,惊惧道:“谁!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