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伸手拽住他衣角,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光彩:“才不告诉你,自己猜!”
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恶作剧的坏来,叫楼岚看得情不自禁笑出了声,也想逗她一逗:“我不猜,猜出来又没奖励。”
已经把“你猜”当作口头禅的绫呆了一下,食指戳着丰润的下唇想了想,“那你要是猜出来,我就给你个奖励!”
楼岚作出不感兴趣的淡定姿态,双手往裤兜里一插,微微抬起下巴看向远处:“我还是不猜,你能给我的奖励,我已经能想到是哪些了。”
其实是不知道,不过这不影响他用自己三金影帝的演技欺负人。
绫还真被他唬住了,心痒难耐一个劲儿扯他衣服,睁圆了大眼睛追问:“你知道我的奖励是哪些?快说说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瞎说骗我!”
楼岚斜她,脸上是憋不住的笑:“你都说了这话,我肯定更不能说啦,说了岂不就要被你戳破了。”
嗨呀真是好气人呀!
绫羞恼得想捶他,结果冷不丁被楼岚一把抓住了手就拖着往前跑。
这时候绫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僻静处,寨子里的其他人都到芦笙堂那边热闹去了,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怪不得他突然这般大胆了。
楼岚也没想着要占女朋友便宜,拉着她去了自己落脚的楼房,一路噔噔噔上了二楼进了屋子,才松手走到自己放包袱的床位,“你过来,我给你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才几天的功夫,楼岚也没时间准备什么正儿八经的礼物,不过是从勾那里学了手艺,重新另做了一管精致小巧的竹笛。
又仗着自己手巧的金手指,用彩色丝线编了个花纹繁复的笛穗。
绫低头看着只比她手掌长一点的青紫色笛子,抿唇抬头目光盈盈地看楼岚,半晌才含着些娇羞地问:“你知道送这样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吗?”
一贯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忽然羞涩起来,真叫人心动不已。
楼岚正色道:“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
苗族男女互相赠送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便是定情的意思了。
楼岚一向认真,便是开始一段感情,也是再三斟酌,一旦下定决心,自然不会再犹豫徘徊左顾右盼。
绫白皙的脸蛋一片霞红,双手紧紧握住竹笛,蓦然踮起脚尖往楼岚下巴上亲了一口,亲人的时候她没闭眼睛,亲完了也没像普通女孩子那般捂着脸跑,反而目光炯炯地盯着楼岚。
看楼岚红了脸傻了眼,她就咯咯地笑,就像楼岚羞窘了,她就不羞了似的。
楼岚心下叹气,知道拼大胆拼火辣,自己目测是拼不过她了。
两人总算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可一坐下来,楼岚的目光就忍不住一下一下往绫随意伸展着的双腿上遛。
哪怕他及时拉回来,还是分了心。
被看的绫不羞,反而还侧了侧身,将两条修长匀称的美腿交叠起来,穿着黑色绣花鞋的脚特别惬意悠闲地晃来晃去。
楼岚知道她又在故意作弄自己,无奈脱了外套往她腿上一盖,顺便问她:“你既然是分属短裙苗,怎么之前都穿的长裙?”
要是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穿短裙的绫,楼岚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还有后来的感情投入。
毕竟原主的记忆还吓人了,楼岚都准备回不去城里就直接单身一辈子保平安了。
谁能想到他都避短裙如避蛇蝎了,还是出了这么个意外。
绫皱眉抖了抖腿上的青色男士外套,有些不满:“那你说我的腿好看吗?”
楼岚:“”
这是一个问题吗?是吗?!
楼岚避而不答,绫却歪缠着不答应,还要用腿去撩他,搞得楼岚活似被轻薄的小媳妇,红着耳朵躲避着含含糊糊承认了好看,绫这才作罢。
楼岚提醒她还没回答自己问的问题呢,绫才把玩着竹笛上的穗子理直气壮地说:“又没有人规定短裙族的不能穿长裙!”
楼岚无语。
好吧,还真是,不过这不是你们一直以来遵循的风俗习惯吗?
绫眼神游弋,转移话题:“今天早上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走了这么久累不累?”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早在楼上看见他时就发现他有意避开穿短裙的姑娘,所以才故意一直穿长裙。
至于跳月节那天晚上,都那么晚了,当然是穿表演后换上的长裙更保暖咯。
不过那时候只当他思想古板接受不了女孩子穿短裙,今天见他好像也不是啊,只是看见她穿短裙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特别震惊意外。
楼岚也无意继续追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的问题,顺着她的话头说不累,“崖伯说我来这边给孩子们上课,不知道上课的地点是哪里?”
绫说就在他住的楼下:“这座楼就是专程给你腾出来的,另外你的饭食也有人会按时送过来。”
楼岚就起身找出纸笔,开始计划给学生上课需要提前准备哪些东西。绫在旁边看,也不老老实实坐凳子,反而歪靠在楼岚坐的椅子扶手上,站累了就慢慢坐到了扶手上,既然坐了,自然要稳住身形,于是一只手也自然而然按在了楼岚肩膀上。
楼岚写得有些艰难,不是计划难写,而是脸旁边就有另外一张挨得极近的脸蛋,近到她的耳坠偶尔都会蹭到楼岚脸上,近到两人呼吸交融。
楼岚还闻到绫身上有种淡淡的幽香,这股香似也沾染了她的古灵精怪,没注意时它就勾勾缠缠故意掠过你的鼻息。
等你追逐着去寻找时,它又飘忽不见了踪影,直搅得人心痒难耐才肯罢休。
脸微微侧转就能一亲芳泽,眼角余光处是白皙修长的腿不安分地轻轻摇晃,再加上这个女子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这样的情境下还能做到淡定从容,楼岚就该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
想顺应了男性冲动去做想做的事,两人又才确定关系几天,理智上楼岚知道应该克制。可克制的每分每秒又是煎熬。
都已经深秋了,楼岚愣是出了一身热汗,最后实在稳不住,草草写完需要准备的东西,故作不经意地起身绕开绫,找到水壶狠灌了几口。
沁凉的水从喉咙口一直冰到了肚子里,楼岚才算是松了口气,转身面色如常地问绫:“今晚上要不要去你家拜访一下长辈。”
来都来了,又没有隐瞒两人交往的事,不管谈恋爱谈了几天,见见女方长辈总归是没错的。
楼岚如临大敌表情严肃郑重,绫却歪着身子用竹笛戳着红唇,轻飘飘丢下一个响雷。
“你不是中午才见过吗?再见是要去提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