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援朝也提了水跟过来,两人隔着一个木棚的拐角各自冲澡。
哗啦啦的水声,让楼岚烦躁的心渐渐恢复平静,开始考虑起如何改善目前生存环境的事。
要么想办法调走,调到好一点的地方。要么就改善这里。
调走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改善这个知青点的生活条件,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白天里楼岚也观察过,戈壁滩上几乎很少看见什么动物,偶尔也就隐约看见几只土拔鼠贼头贼脑地冒出地洞,或是一两只浑身没有二两肉的松鼠从地里蹿出来。
隔壁荒漠里的动物,绝大部分都有着昼伏夜出的习性。
正想着改善伙食的事,拐角那边忽然响起钟援朝期期艾艾地叫喊声:“楼岚,你洗好了吗?”
楼岚回神,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换洗衣服弄脏了?肥皂忘带了?
“还没有,怎么了?”
钟援朝吞吞吐吐,半晌,憋出一句:“没事,就瞎问问。”
说不定是他想多了呢?人家女同志咋可能占男同志便宜呢。
楼岚“哦”了一声,也没追问,反正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不想说自然也有他不想说的理由。
男生洗澡洗头颇为简单,基本上都是一体化完成。
晚饭照旧是杂粮,知青点里完全没有了昨天吃面条子时的轻松欢喜。
“彭大哥,我们这个知青点应该也有防狼的木仓吧?怎么没看见?”饭后回屋,楼岚趁机询问。
彭海洋有些晃神,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木仓啊?嗨,我们这里除了李海洋同志,其他人也不会使,所以平时都是他在负责保管,以便时常做保养。”
其他人还没觉得有什么,楼岚却是听得青筋一蹦,转眼去看已经侧躺在床上名副其实“躺尸”的老大哥。
真是亏得这位老大哥心理问题没有忽然爆发,否则有木仓在手,岂不是想干啥干啥?
冲着这份尚存的理智,楼岚再也做不到对这位老大哥的心理问题不闻不问了,主动走过去轻轻推了推李海洋,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反应,就问:“李大哥,我们昨天来的时候王大爷说可以偶尔去打猎改善改善伙食,不知道上级对知青点有没有别的相关规定?”
说到改善伙食,彭五湖也顾不得想自己那点感□□了。都说饱暖思y欲,饱在前欲在后,可见身体需求排在精神需求之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
“哟,楼岚同志,你会用木仓?”
“会一点,打打猎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说起吃肉,钟援朝也来了劲,凑过来,三个人就站在李海洋铺位旁讨论起打猎的事。
打什么,有什么可打,打到了怎么吃,武侠里烤着吃整个儿抱着啃,那也太爽了。
嘶,口水都要包不住嘴儿了。
在三个人这样的讨论声中,李海洋再能憋也憋不住了,动了动身体,慢吞吞坐起来。等坐好了,一抬头,才发现刚才还讨论得热烈的三个人不约而同扭头看着他。
李海洋:“”
“咳。”干咳一声,李海洋顶着三个人的注视,默默俯身,从自己床铺下拉出一个包袱,又接着从里面翻翻找找,翻出一杆用牛皮包裹着的长条物。
木仓在一个地方,用以填塞的□□铁珠等物又在另一个地方保存着。
看来李海洋也挺仔细的,没有胡乱收在一起图个省事。
男人就没有不爱机械类物品的,大到航母飞机坦克汽车,小到手表自行车,木仓也不例外。
哪怕是不会用木仓的钟援朝跟彭五湖,看见保养得不错的这把□□,还是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摸着木仓跟第一次摸女人一样,激动得手都在抖。
“没想到老□□也能这么漂亮,早知道我之前就得找李大哥看看了。”一直保持着称呼李海洋为“同志”的彭五湖,激动得称呼变了都没察觉。
钟援朝也一个劲附和:“就是就是,以前我一个远方老舅说要带我去打木仓,我那时候居然还觉得打木仓不如看书。”当时的自己太蠢了!
李海洋看得无语,干脆懒得看这两个傻子,扭头去看楼岚。
谁知楼岚恰好也在盯着他看,李海洋莫名心头一突。不等他胡思乱想,年轻的小老弟就忽然一笑,神色自然地问起他以前有没有去打猎的话题。
打猎?当然去过,还不止一次。
那时候他跟同期意气风发,跑了几十公里的路去跟牧民借马,然后背着□□策马扬鞭,假装自己是一名游侠,他们中有个同伴带了相机,就给他们拍照。
可惜马只有一匹,所以他们争抢着都要往上爬。
边疆本土高大威武的马不耐烦,喷着鼻涕水冲他们打响鼻,于是同伴们慌忙后撤,东倒西歪,放肆的笑声铺满了半边橘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