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故交,所以凭借着这番关系和虚伪的外表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步桐的信任,没曾想最后却……
步桐心里虽然憋气,面上却笑得温婉大气,
“伯父同我家叔伯还有父亲是辅佐陛下稳固江山的功臣,自然亲近的。”
冯辉扬赶忙招呼步桐坐,“快坐快坐,同你伯父客气什么,大半年未回,桐儿倒是越发精进了,可是给你父亲长脸,前日朝中遇见闲聊了几句说起你来,你那老爹的脸差点笑裂了。”
步桐掩嘴笑笑,猜测着冯辉扬说完奉承的话大约快要进入正题,赶忙抢先开口,
“莫要夸我了,伯父家的菖哥哥去了东南马场历练三载有余,怕是很快便能回了,伯父可是欢欣?”
冯辉扬笑得更加灿烂,“是了,难为你还记得,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但凡有易阳的半分懂事,我也欣慰,今日见了我那贤侄一面,当真是人中翘楚,庭云贤弟当真是圆满了。”
步桐低头谦逊地笑着,
“伯父莫夸,我那兄长也是经常气得父亲头疼,不比菖哥哥孝顺恭敬。”
冯辉扬眼神一闪,突然开口,“不提那不孝子孙,我这次回来,除了听说桐儿的迹业,还耳闻一事,只觉得有趣,想来大约是假的,正要惩处那些个以讹传讹的人呢。”
没由来的事大可惩处便是,何必特点拿出来说一说?
步桐蓦来得心里一慌,看着对面人眼里闪烁的精光,“伯父可是听闻了什么闲言碎语?”
冯辉扬“哈哈”大笑,但接下来说的话可是没让人有半分笑意,“有人跟我讲,桐儿参与了党争,还加入了四殿下一脉,同那位朝廷新贵汤玄霖大人,亦很是亲厚。”
不过潦草几句,却句句点在了要害,步桐惊讶于冯辉扬的消息获得之精准,这人无疑是个强敌,是穆禾荃那个草包完全不能与之相较的,可是这样精明的鹰犬如何一心一意地来扶持草包,这还真是一桩颇有意趣之事。
好奇的事日后可以再方探查,眼下的情况确实有些让人为难了,步桐笑得惊讶,
“天呐,我一个贵门嫡女,只是为了这天下百姓同四皇子去了那东夷城一遭,便传出了这样的闲话?京都众人谁人不知那四殿下同四皇妃伉俪情深,我一新封的郡主何苦来哉?至于那位汤大人……”
步桐为难地掩嘴一笑,“伯父的消息里说得,桐儿如何跟他亲厚?”
冯辉扬听了这番话,面上还是一派平和宁静,笑得慈祥和蔼,“桐儿莫要焦急,不过是些莫由来的事情罢了,谁不知那汤玄霖就是个内官出身,桐儿与他能有何关联。”
步桐这才自知失言。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即使自己再活一遭,也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方才他的话无非只为了试探,而自己这番细致的分析,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再回府上的一段时间里,步桐持续性后悔着。
直到春桃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发问,“小姐这是怎么了?您一向聪颖机敏的,想来事情也不一定如此艰难。”
步桐抱头苦恼,
“我是怎么了?只想着同他辩驳,却忘了当时只要做出惊讶的模样一口否认便是,我为何要解释呢?为什么要解释?”
春桃自然不懂步桐的纠结和为难之处,“小姐莫急,要不春桃去请汤大人前来商议一番可好。”
“莫要去了,已经来了,”身旁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只见汤玄霖一手推开窗户,身手敏捷地轻巧地跳了进来,顺势递给春桃一包酥饼,
“还要劳烦春桃姑娘去煮一壶菊花茶来给你家小姐败败火。”
春桃见状便退出去了,步桐这才惨兮兮地走到汤玄霖跟前,看着那墨铁一般坚毅的人,戚戚开口,
“玄霖,我闯祸了。”
汤玄霖倒是没有多担心的模样,就势在桌案旁坐下,
“今日见了东国公有的事?”
步桐点头,握拳咬牙切齿,
“那人绝不是善类,他不知从何知晓了我扶持四殿下的事,还说我们的关系亲厚!”
汤玄霖笑笑,
“消息却也没错嘛。”
步桐着急地打了他一下,恼他这时候非但不着急,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可不要被那人的外表给欺瞒了,冯辉扬可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可靠温厚,那就是只千年老狐狸,肚子里全是算计。”
汤玄霖很是淡定地单手扶额,“难不成东国公大人当真想要把你嫁给他那个混蛋儿子?”
步桐悠悠叹了口气,
“到底是兄长的眼界狭隘了,人家倒也没提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只是试探了我一番,结果我一时迷了心窍,反倒是大费周章地解释了遭,可是让人察觉了去。”
汤玄霖没有什么担心的模样,反而安抚着步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