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哥哥比起来就是一滩烂泥!还是怎么扶都扶不上墙的那种!”狐王高高在上,睥睨着自己的小儿子。
小白一脚就飞上去,“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样样都不如叔叔,最后走了狗屎运才上位的!”
梦境破碎。
黑袍妖精站在它的不远处拍手掌。“那么干脆能破除噩梦的人除了你也没谁了。”
小白甩了甩尾巴。“你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回去?”
百目依然是一张死人一般的脸,“梦魇太可怕,我刚刚才得以逃出来。”他把身后的东西提出来,“我在来的半路上遇到了他们,顺便就一起带过来了。”
他的一手提着晋元,一手提着一位伶俐的少女。
“桑梓。”小白就问了,“这个阵法是你布下的吧?”
桑梓嘿嘿一笑。
白狐扑上去打她。
“快点放我们出去!”
桑梓不情不愿地撤了阵法。
一时间,小白他们回头,就看见了灵澈和朱颜。
灵澈也看到了百目君手上的桑梓。“你倒是反应很快。”
桑梓拉下衣服,她的肩膀上,一个灵字刺眼非常。“当这消失了十年的字??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她拉回衣服,“现在赶过来也不过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运气好些,把你擒住而已。只是随便试试啊,我没有认真的。”
小白拍她的头,“就你多事!”
“不过你来得正好,免得我又要跑哪去找你。”灵澈摸了摸她的头发。
桑梓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大家其乐融融,聚在一起吵吵闹闹。
树林的暗处,一个人躲在树干后面,手里把玩着一支黑色的羽毛。“灵澈。”他说,“果然如他所说那般,不到那天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十年过去,少年一叶已经青年一叶。本来是司马静很关心这个他降落人世的地方,叫他来探查,没有想到他一来就看到灵澈从前的御妖,那只蝎子精在鬼鬼祟祟地布下阵法,然后那只百目妖也随即出现。
感觉的什么的他就匿身于盘丝岭之中。他有想过会碰到灵澈,可是真的出现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远处的灵澈嘻嘻哈哈,可是他突然转头,一叶走得及时,已经离开了盘丝岭。
司马静毫无察觉,他正站在某一处高峰上,望着平常人看不出差异的天空。
千寅学微笑站在他的旁边。“辞月君,最近几年你总是一声不响就跑来我的千鸟宫,再多几次,我可要下命令,看到你就要强制驱赶出去了。”
司马静依然望着天空,没有瞄他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的灵澈君也经常出现在这里吧。”
千寅学笑容一滯,眼神变得阴暗起来,“你怎么知道?”
“江山广阔,边疆连绵,世上只有一处。”只有一处能恰巧好窥见深渊的位置,就在这千鸟宫的峰顶。他收回眼神,看着千寅学微笑。若凶兽逃出深渊,第一个踏平的就是这里。
“只有一处什么?”千寅学问。
司马静抬高脸庞,他长得与灵澈很相似,稍做动作都能让千寅学想起那个不出世的少年。可是灵澈向来都是清澈明朗,耍起脾气也不可怕,可是他这一抬头,都是阴森森的感觉。“很难说明啊。”
千寅学抽出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辞月君更有清晰一点的思路呢?”
司马静伸手,迅速夹住长剑,往外推。千寅学想跟他较劲,然后他发现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长剑被他推远,然后在他震惊中把剑从他的手上拉了过来。“其实我该回去了。”他把剑反过来,然后插回他腰间的刀鞘。“你要找人阻止我上山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会不高兴,我不高兴的话,做出的事情恐怕也会让你觉得很麻烦。”
千寅学咬牙切齿。
司马静施施然下山去了。
千寅学待他离开不久,马上上五凌轩去了。
“掌门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守门的弟子一看见是他,老老实实回答。
千寅学叹气,既然不在五凌轩,肯定又是伏羲院做完会腐蚀去了。他立马又启程去伏羲院的对山,奇怪的是,这一次,他也不在那里。
千寅学怀着最大的勇气,去敲响了伏羲院的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位弟子从门内探头出来。
“我是千鸟宫的宫主,要见你们的代理掌门。”
弟子蹲下去,拿起一本厚得可怕的本子,他翻到后面几页,把他的名字写上去。“千鸟宫的宫主……千寅学吗?”
他挑眉,“是的。”
“好的。”他说,“先登记一下,等差不多轮到你了,我们会送号码牌过去的。然后确实轮到你了,我们会叫你通知你过来的。”
千寅学问:“我以前就来登记过,为了见灵澈君。”
弟子拿着本子翻啊翻啊,翻到了前面。“看到了。”
“这个登记还是十五年前的。”
“快了,你的前面还有二千五百七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