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恰好,那夜街上有夜市表演,故而相约。而且此人十分仰慕王爷,还说改日要登门拜访。相信您与他也一定相谈甚欢。”
“哦,是位故人啊!本王相信你。”流悦一席话说得拜呈心花怒放,可是面上还是冷若冰霜,毫不在意。
“王爷,您不能就这样轻信了那狐媚子的话啊!”宜庶妃眼看着流悦轻巧的回复了王爷,而王爷有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她。她哪里知道,那夜同游的男子就是拜王爷呢!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除掉华杏儿,出了这等的龌龊事情,是男子的大忌,依照以前王爷残暴狠唳的性子,肯定会迁怒于华府,从此华府大厦将倾,而华杏儿的哥哥是江南盐道的总督,势必也会受到影响,到时自己检举有功,在王爷耳边吹吹风,让自己的哥哥替了他又有何难。被利益冲昏了头的宜庶妃哪里去认真求证过,金氏让她所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她只在乎,这盆脏水是否能够泼到华侧妃身上。
“那。那拜杨呢,拜杨半夜去她的房间呆了许久又是怎么回事?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也是于理不合啊!王爷!”宜庶妃疯了一样地叫喊着。
“拜杨深夜前来我房中,是我让拜杨为我带回我给师姐的信,多日不见师姐,我甚是想念,可是师姐又不方便来府中。这一切王爷都是知晓的啊。”流悦假装惊讶的回望着宜庶妃。
“好了!闹什么闹!宜庶妃,还不速速退下,说什么疯话!立刻回你的院子闭门思过!”金氏见宜庶妃已经无用,不想再让她做困兽之斗,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静侧妃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兰儿丫头倒茶,趁兰儿倒茶的间隙和她耳语了几句。兰儿倒完茶,便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只见金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对拜王爷说:“经宜庶妃这么一闹,妾身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仅是对外一招手,大丫鬟红梅便领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小丫鬟进了前厅。这小丫环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流悦在去往去厨房的路上看到的小丫头。她直直看去,现在,流悦确定她就是华府的小丫鬟华翠儿。
“王爷,这个人名唤翠儿,以前在华府当差的。前几日她在见过了华侧妃之后,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说,但是还不肯告诉我,还非要亲自跟王爷说不可”金氏满眼期待地看着拜王。
拜王看起来兴趣缺缺的样子,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金丝楠木的桌面,未置可否。
金氏赶紧向红梅使了个眼色,红梅从背后拧了一下华翠儿的背。翠儿扑通一声跪下,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说“启禀王爷,民女华翠儿见过王爷。民女要禀告王爷的是,您眼前的这个华侧妃,根本就是假冒的,只是我们华府的一个粗使丫头。当初得知我们小姐要嫁给您的时候,我们全府上下其实是都很高兴的。但是我们大小姐有点小女儿的娇羞,所以曾表示不愿出嫁,要侍奉父母。可是谁都知道那是情面上的话,根本做不得数的。在出嫁当天,我们小姐莫名其妙的肚子痛,而负责侍奉我们小姐更换喜服的她,则趁机把我们小姐敲晕,她自己穿上喜服,盖上盖头,代替我们小姐出嫁。她一定是贪图王府的富贵,王爷的英武,她是个十足的下等骗子!”
流悦听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在打鼓了,这已经不是她能够圆的回去的了,而且,就算是说出华府是怎么让自己代替华杏儿嫁过来受苦的,那么她依旧是欺骗了拜王的,因为她还是暗流的一等刺客。流悦内心翻腾,既不想让金氏得逞,又不想让王爷伤心,一时两难。
“一段话倒是说的很溜嘛!背了多少遍啦!”一个俏皮的声音传了过来,春桃快步走到了流悦的身边跪下。
“王爷,我是华府的陪嫁丫鬟,是我们小姐从小的贴身丫鬟。我在华府侍奉了十年有余,华府中能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呢,更何况换小姐了!”春桃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说着。
“王爷,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您万万不要轻信,我们小姐对您什么样,您是看在眼里的,您受伤我们小姐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比我们这些下人做的都多。您看我们小姐这些时日都消瘦了许多!”说着还心疼的扶了扶流悦的肩膀。
要说这春桃一开始是巴不得自己赶紧从拜王府脱身的,可是她为人谨慎,别看年纪小,单思虑极其周全。如果说坐实了流悦贪慕虚荣,擅自主张代替华杏儿出嫁拜王府,那么在出嫁队伍来王府的数日里,她这个华杏儿的贴身大丫头怎能不知晓此事。如若知晓,为何隐瞒不报,是不是她也成了同谋,成了共犯!
再者,此桩婚事是皇帝下旨赐婚的,如若此事被揭穿,那么华府就是欺君之罪,那可是满门抄斩啊!华府待她不薄,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其实,在春桃的心里,她不得不承认,在和流悦相处的这些日子,流悦的善良和率真,深深地感染了春桃,她们其实早就在心里把彼此当成了在这陌生的拜王府里唯一的依靠了!她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患难与共了!她怎能不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