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来和我谈条件?没记错的话,我可没有要他出手相帮哦。”拜呈起身把书本缓缓放回背后的书架上。
“王爷说的是。我家门主只是让我代为问您一句,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现下皇位空悬,虽有王爷您摄政,但并不是长久之计。可否拥立九皇子逸杰为当朝皇帝呢?”流语平静地转述着暗流门主的话。
“我要是不允呢。”拜呈邪魅的笑着。
流语没有出声,而是定定的看着拜王。
“回去告诉你家门主,皇九子逸杰尚在幼年,登基不足以稳定朝纲,而且治国执政缺乏经验,若他为王,国家必将再起波澜,我们的努力将付诸东流。相反,已经成年的皇七子逸轩,研习治国之道已久,为人敦厚纯良,品貌端正,也有追随的忠臣良将。我倒是觉得可以立他为王。”拜呈不知道他是流语,而他也并不不想为难传话的,是以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在下会转告王爷的话给门主。在下告辞。”流语不愿与拜王多言,转身离去。
“拜王。”暗流门门主半眯着的狭长眼睛,闪出暴戾的光。
“既然这样,我只有亲自去会一会这个拜王了!”暗流的门主坐在大殿高高的椅子上面,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椅子的把手,所带思索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拜呈接到了一封拜帖,落款是洛杨。
“洛杨?难道是皇兄那个已经过世了的洛贵妃的胞弟?”拜呈心道,“这洛杨与我平时并无往来,偏巧在暗流门主提议拥立他的外甥的时候来拜会呢?难不成他们有什么关系?”
拜王来到前厅,看到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男子面如冠玉,樱唇不点而朱,眉如远山,忒的风流俊美。坐在椅子上拜王仔细端详着这个洛杨,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
“洛杨,洛杨,拜杨。怪不得看着有几分熟悉。可是他为什乔装到我拜王府?他有什么目的呢?而我又有什么需要被监视的理由吗?是了,凭他的身份定是与暗流的关系匪浅。在我府里当下人,又忍得主子的打骂,此人的心性之坚韧不可小觑。如此之特质,难不成他便是暗流的门主?”思虑至此,拜呈微微勾起唇角,“洛门主,有何见教啊?”
“不愧是拜王,真的是目光如炬啊!在下洛杨,是故去的洛贵妃的胞弟。”洛杨大方施礼,举止舒缓,有大家之风。
“之前化名拜杨在府上,多谢王爷照拂。”洛杨施完礼,站直身体,微笑着对拜王说。
“呵呵,谈不上。洛门主,有什么话请坐下说吧。”拜呈似乎懒得和他寒暄,给他赐座。
“多谢王爷。”洛杨施施然坐下,“既然拜王已经知晓我的身份,那么,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洛杨,拜王感到一阵恶寒,虽然此人一直是在笑着,可是却看不到温暖,反而透着股狠厉算计之色。拜王由心底生出一股子厌烦。
“流悦在哪里?”拜王直奔主题,不欲多与他说话。
“哈哈,流悦。好一个流悦在哪里。流悦他确实是我暗流门下的人。可是他并不知道拜杨就是洛杨,而洛杨就是暗流门的门主。而这个监视你的任务都是他独自完成,她的行踪,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啊!”洛杨露出一丝狡黠,接着道“难道王爷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之前和后党为伍,到最后我又为什么改变立场,站在王爷您这一边了吗?”
拜呈抬高了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流悦。流悦虽是我门下的刺客,但是我从未向她直接下达过命令。而这次的接触,让我觉得,流悦是个十分有趣的姑娘。而她那么在意你。如果你输了,那么你一定会被前皇后处决,而流悦以流悦的心性,必会为你殉葬。”洛杨说的风淡云轻,可是听着却让人不寒而栗。“现在,我也在找她。”
说起流悦,她现在在哪里呢?当今天元皇朝最有势力的两个男人都在找她。
流悦自那晚与师兄流语在密林中恩断义绝之后,便租住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里。身为刺客的流悦还是十分富有的。与师兄的谈话让流悦心灰意冷,深深的感到一种处在漩涡中心的无力感,她不知道这么支离破碎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师兄的背叛,拜呈的深情,她都无力直面。
第二天的早上,天元皇城依旧安静,街道两旁的小商贩们依旧像往常一样摆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不像是后党一派胜利的景象啊。通过多方打探,流悦知道,后党一派功败垂成,暗流门最后临阵倒戈,支持了拜王,清缴了后党党羽。拜王肃清朝纲,天元皇城群龙无首,朝廷内部现在已乱作一团。
好在拜王没事,流悦日夜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稍微有一点宽慰。果真如洛阳所说,流悦已经打定主意,假如拜呈歼灭后党的行动失败,他若被关进天牢,则她劫天牢,他若被处决,则她劫法场。无论成功与否,不成功便成仁!不能与之同生,那便与之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