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流悦见他小孩子般的动作不觉感到好笑,一把拉起他,小拳头在他伟岸的胸膛上轻轻捶打着……
“太医,”他轻轻抓住她的双手,兴奋地有点不知所措,完全没了平时冷面王爷的缜密心思,“来人,快去把太医找来。”
春桃见王爷这般高兴地让人去找太医便知道一定是主子把怀孕这件事告诉王爷了,自己一边吩咐其他下人去给王爷复命,一边自己跑去找淳于太医。小姐怀孕了,自己这个贴身小丫鬟想必也会跟着过上好日子的,以后那些新衣服想必也不会少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就加紧了脚步。
淳于太医号过她的脉搏,便伏在地上向拜王爷贺喜:“恭喜拜王爷,流悦王妃有喜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拜呈见淳于老太医如此支支吾吾不免心中担心流悦,“王妃怎么了?”
“王爷放心,王妃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身体底子虚弱。多加调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淳于太医发现虽然王妃所中的鸩莲剧毒虽然已除,毕竟中毒时间太久,剧毒使得她的身子越发的虚弱,现在又有孕在身就更比不得从前了,“王妃应好生保养,才能保证孩子平安降生。”
流悦自然知道太医所言非虚,最近自己的身体真的十分虚弱,不然这有喜的反应也不会这么的频繁与强烈。拜呈见她一脸的担忧便握紧他的小手,让太医好生在为她诊断了一边,直到他开完的方子自己过目一边才让他退下。
“你怀孕这件事有别人知道吗?”拜呈从妇人怀孕的欣喜中慢慢平静下来,逐渐意识到这个孩子的到来将会是对自己和流悦的一个考验。现在的时局过于动荡,一个不留神这个孩子就怕会有生命危险,拜呈不免也担忧起来。
“就春桃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明白王爷的意思,“回来的路上师姐有所怀疑,只是让我给搪塞回去了,想必她还会有些怀疑。”
“这就好,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别人知道。”拜呈终于放下心来,“下次沐裳再问起,还是继续隐瞒一下吧。至于春桃……”
“春桃不是多嘴的丫鬟。”
“那就好。”说着,拜呈便把流悦抱上了床,“让为夫好好听听是男孩还是女孩?”
“咯咯,放我下来”流悦在他的怀抱里挣扎了一下。
拜呈跟流悦一行人走进晨明湖,绕过刻着文人墨客诗词的大理石碑,就见到一棵棵倒垂的杨柳,好似少女披肩的长发,春风习习,树发出“沙沙”声,好像在唱一曲动听的歌谣,这歌声给湖水增加了一些美的感觉。早晨看晨明湖是最美的,震雾像轻纱笼罩在湖面上,看上去那么温柔,湖面上碧波荡漾,一层盖一层,湖水像碧绿的绸段,又像被周围的花草染过似的,阳光则透过树木,撒在湖面上,顿时波光粼粼。湖面像隔了层模糊的水气,氤氲弥漫的湿度紧紧粘在浅滩的水草上。水草在逼仄的湾沟里任凭湖水推动。在铅色沉重的云朵上,阳光兀自穿越了天空悠长的曲谱,把光一点点揉进湖水。湖面上的金光闪耀。圆圆的水纹延伸开来,“叮咚”,水珠在水草尖上下落,草野蹦跳起来,水珠特有的清脆响声,迷恋着耳廓久久不肯散去,响起朦胧的回声,“叮咚”,“叮咚”,“叮咚”……没有落雷般的轰鸣,只有轻快的跳动的节奏。
晨明湖位于都城边,平常时节本就很少有人在此游玩,更何况现在又是春忙时节,这里的人就更少了。当时要不是流悦提及此时晨明湖人少,冷面王爷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来此地游玩。自从他知晓流悦怀有身孕之后就很少让他出门,更别说让他来着皇城外的晨明湖了。这就憋坏了本就实江湖儿女出身的流悦,在王爷府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得日子让她不断地在质疑自己的人生,难道嫁进王爷府就是来做一只只知道吃睡的猪的吗?她知道这些话不能给拜呈说,现在的时局动荡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只不过在拜呈见她今日茶饭不思后,严厉而甜蜜的逼问下,自己才说出了想来晨明湖的想法。
晨明湖虽然不算多大,却也是文人骚客聚集的地方,湖边的碑刻不计其数,既有‘一声羌管无人见,无数梅花下野桥’这般文若惊鸿的诗句,也不乏‘原是庙堂顶上石,微风飘落晨明湖’这样的附庸风雅之作。流悦却喜得看这样的诗句没有绝世佳作的严肃,却有着附庸风雅的娇柔做作,虽不知流芳百世,却也博得颂赏者开心一笑。
就在拜呈陪着流悦在这石刻间穿行的,看她肆无忌惮的嘲笑那些酸腐秀才的时候,发现湖中有几点小舟在游览,便给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见王爷眼色,又看见湖中游船便会了意思,悄悄走到湖边,找了个船家买下了一页小舟,有多给了乘船老人几两银子买了它一身的脏旧衣服换上。撑起小船朝着岸边王爷一行人走向的岸边小亭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