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房中,拜呈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他看得出流悦对白月昭的担心,他知道她的心柔然的不像是一个暗流刺客。流悦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他知道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流悦的脸上依稀挂着泪水,她在刚得知白月昭被颖王抓走时,竟急的哭了出来,她知道颖王的手段。拜呈拿起手帕,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擦着,试图擦掉那点点泪痕,却突然被流悦抓住了手。
“月昭现在怎么样了?”此时她的心里有的只有白月昭,她知道自己对不起白家。当年她还在暗流时,曾竟听从洛杨的命令杀了月昭的父亲,虽然后来月昭跟星辰原谅了她,但是他知道在白云客的心里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这也是白云客迟迟不愿与拜王爷合作的缘由;。她想多做点事情来弥补白家,却不成想现在连白月昭都被颖王捉走了,而究其被抓的原因还是颖王要跟拜呈洛杨他们做这次力量的博弈。自己又一次害了白月昭,他心里不断这么想着,不觉又流出了泪。
拜呈见不得眼前这个女子伤心,在他眼里曾经的流悦是多么的明媚,就像是那天边的彩霞般绚丽多彩。可是现在,现在的她变得这般的忧愁,他知道这都是时局影响的,她早就厌倦了这争斗。他清楚地记得他们曾经的约定,那个河边的小草房,什么时候才能是他们的归宿啊。
“她现在不会有事的。流语差人到来消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流悦打断了。
流悦听闻流语带了消息,她知道暗流的能力,一定会带来关于月昭的情况。她着急的打断了拜呈的话:“什么?流语带来的消息?那一定是关于月昭的了!”
拜呈轻抚着她的头发,她着急的样子使他心中一寒,心中升起无限的疼惜。“流语差人来说,白月昭正被颖王关押在颖王府,他还说,现在的颖王府被防御的就像是一个铁通,一只苍蝇也不能缝进去。”
这流悦听他这般说话便是知道暗流不准备动手营救白月昭了,她坐起身就要去找流语。她不相信流语竟然会放任自己的妻子再别手中,成为别人跟他谈判的筹码。她记得以前的流语就算是单枪匹马也要往这颖王府里闯一闯!既然他这般的胆小,流悦便决定去找他,跟他一起去颖王府救人,她不相信这世间还有暗流出入不得的地方。
拜呈见她起身知道她一定是要求找流语救人,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既然流语已经说救不得了,一定会有他的考虑啊!”
“他的考虑?他能考虑出白月昭吗?”流悦从未跟拜呈发过脾气,这次她是真的不能控制自己了,巨大的负罪感让她无所适从。她在这里坐不住的,总要找些事情来做才好,哪怕错了!
“你知道吗,刚才宫中有人来报皇上已经出宫了。颖王也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了,现在月昭是他唯一的筹码,他一定会紧紧地攥住的!你放心他不会对月昭下手的,因为他知道只要月昭一死,他就没了任何与我们对峙的筹码。他还不想输,更不想死。”拜呈来这流悦坐下,用手帕擦干她着急的泪水,“相信我,白月昭一定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此时暗流已经在颖王府部署好,一旦颖王府有一点破绽,便是营救月昭的时机。”
她也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那时机,等颖王自乱阵脚。可是她还是方不小心来,她总感觉这次不会这么简单,要知道毕竟颖王为了那王位已经深耕了多年,又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被绊倒呢?
颖王府里,宫中的探子来报小皇帝已经以踏青为名出宫了。他心知不好,便召来了正在看守白月昭的流无。流无听说王爷召见,十分的欣喜,他知道自己不会埋没在这颖王府的。他跪在地上等着颖王的命令,脸都不敢抬,他看得见旁边的点点血迹,一定不会来自猫猫狗狗,不知颖王杀了那个阿猫阿狗,他害怕自己是下一个。其实依他的武功想在这颖王府中闯出去也不会是太困难的一件事,但是就在他决定要在颖王手下赢取权力跟金钱的时候,他的武功便不再支撑他逃跑,他变成了颖王手下的一个阿猫阿狗,成了一条彻头彻尾的狗……
上苍就是喜欢开玩笑,一旦你想要权力就一定要拿什么来交换,有时候是生命,更多的时候是尊严。他在进入颖王手下是变成了哑巴,因为颖王要看出他的中心,他只喜欢一条完全听话的狗。颖王递给他一瓶药,他知道会是毒药,但是他想都没想就喝下了,因为他来不及想,喝掉便成了哑巴,他也知道不喝,便成了鬼,没有人会留下一个不忠的奴才。
“流无,小皇帝已经出宫了,只是那出宫的消息来得有点晚。你带些人手去试一试能不能追上。”颖王嘴上说着试一试,心中却在默默地祈祷流无能抓住小皇帝,因为他知道一旦皇帝出了城,自己所计划的一切就都成了泡影。他相信现在只有流无还有资格去试一试,流无太想着能翻身了。他一直这般对待流无就是等着这一天,怕这里天里自己手下没有一个有着疯狂地想法的人,他故意压抑了流无。
“是!”
流无都没等颖王命他退下,就来到了堂外,他看着那些勇武的卫兵,这些便是他的手下。她看的出,他们虽不似自己以前的手下那般武艺高强,却也是一个个身手矫捷,视死如归。视死如归就够了,没有人会不怕一个不怕死的人。他带着人往这城外赶去。
小皇帝在洛杨手下的保护下,竟捡些小巷走,虽躲过颖王的眼线,但是速度明显慢了很多,这又给这次出城带来了很多变数。他在心中暗暗地祈祷自己这次的选择能够赌赢,他相信舅舅的这一计一旦瞒过了颖王,这颖王就算是有再多的军队驻扎在京城四围,也不再是他们的对手。他小心的听着四围的声音,稍稍的风吹草动都令他心惊不已。
却说这小皇子一路尽选些人迹罕至小巷走,但是毕竟人员过多,总会在路上引起什么振动。流无一路沿着这些踪迹循着,却不成想流语率着暗流出来阻拦。原来流语一直在这颖王府外观察着动静,看见流无带了一小队人马出来,便带着暗流里的几个好手跟了过来。他一看见流无那张丑陋的已经变形的脸,便气愤难堪,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直到他看出流无是在最总什么人,虽然他不知道流无的目的,但是看这形势一定会是对颖王十分有利的一个行动。他跳将出来,身后的暗流也跟着现身。
流无见是流语心中暗自叫苦:这下便棘手了。他面对流语没有半点信心,虽然他知道流语也能将自己杀死,但是他现在有命在身,必须速战速决。他直接倾出了短刀向着流语刺去,他不敢迟疑,这高手对招来不得半点的迟疑,一旦慢了,就会步步受制于人。流语虽然遇到了仇人,但是他不会跟流无死斗,他知道只要自己拖住他,颖王的计划便落空了。流无招招直取他的命脉却被他灵巧的躲着,他太了解这暗流的手段,同样在暗流出来的两个人谁也伤不到对方。
他的牵制使得流无十分难受,看着流无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以伤到对手为目的,竟然没有丝毫要防御的意思。流语看着他的一个个破绽,还在一直防着,只是牵制对方。他不知道这会不会只流无的又一个圈套,他知道流无的阴险,不敢轻易出手。流无见他对自己卖出的破绽并不为所动,也就没了半点办法。见他不上当,流无只好拿出身上带着的号箭,他向着空中射出,现在只有这般才有机会将流语赶走了。
流语见流无竟然射出号箭,知道这次任务一定非同一般,便继续缠斗了一会,猜想时间差不多了:这流无追赶的人也应该走远了,便带着部下逃走了。其实号箭升空并未有一人支援,这只是流无情急之下想到的办法。他见流语已经逃走了,也不追,继续追查着小皇帝的人马。
他循着踪迹直追出了城也未见小皇帝的人马,只好带队回了颖王府。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颖王。颖王竟然也没有责罚他,只是让他退下继续去看守白月昭。他知道用人要张弛有度,他害怕自己太过压抑流无,致使他离开,毕竟这将是他最后一搏的赌注……
颖王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布了这么久的局就要输了,神色变得颓丧起来。此时,军师竟走到他的座椅旁边,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他的神色为之一振,那可能虽算不上什么千古良策,确实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盘踞京城,自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