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习俗一怀孕前三个月不能说。人们认为怀孕胎神,也就是附在胎儿之魂上的神,民间相信,从孕妇怀胎开始到生产后的百日之内,都有胎神在左右。可保佑胎儿在妈妈肚子里平安健康地长大。但怀孕的事情若讲得太早,会惹得胎神不高兴,反而伤害孩子,让孩子不能够留下来。
不知不觉流悦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肚子已经慢慢开始变大了。原本春桃曾经告诫她这怀胎三月不能告诉其他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可能这孩子原本就要命途多喘吧。她记得春桃还说这各阶段是最容易流产的了,不过月昭出了这种事她怎么可以不出手呢?她只能祈求上苍的保护吧,乞求着这个孩子会没有事。
她来到了颖王府便流语他们的据点,这里简陋的就不像是人居住的,她不知道师哥这几日是怎么度过的。眼见着自己妻子再别人的手中,却不能出手,这种无力感一定会比让他自己死去更加的难受。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师哥,感觉这段时间他竟然有了苍老的迹象,哎,在这权利的漩涡之中,也只有慢慢的为它衰老,被他所吞噬吧。流语见她前来,忙让下属去找来了一个椅子,拉她坐下。他又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茶具,为她倒上了茶。他并不知道她这次前来的目的,赶紧让人出去放哨,生怕流悦出了什么闪失。倒是这流悦叫住了他,她说:“师哥,这次我是来帮你就出月昭的。”
“什么!”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流悦,竟然不敢相信她的话,他不知道‘我来帮你就出月昭’这句话从自己师妹口中说出意味着什么。“什么,你要去救出月昭!”
“对,我来救出月昭,”她赶紧去说自己有什么优势来救出月昭,“我对着颖王府十分的熟悉,拜呈有消息颖王一直在调派着京城外的军队,应该没有神么精力来看管月昭,我伺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流语打断了,“你伺机什么!你伺机。月招是我的妻子,去冒险也要我去,怎么能让你去呢,再说你已经怀胎三月了!”
“我自然知道我已经怀胎三个月了,我更知道月昭已经被抓进去快五天了!”流悦瞪着流语的眼睛,竟瞪得他不敢直视她,“我对着颖王府最为熟悉。倒是你,师哥。既然你想大局为重。不敢进去救月昭,就不要把精力都用在一个王府了,近日颖王在城外频繁动兵,你当是要查清这件事才是以大局为中啊。”她这么说着,不敢再看流语的眼睛,她故意戳痛他就是为的流语能够同意自己去这王府中救人,并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
“好,既然师妹已经同意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她难以相信流语这样就同意了,等着流语继续说下去,“但是师妹有一件事必须依我。”
“师兄你说。”流悦心想不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都可以依你,只要你能同意我去救白月昭。
“万事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一旦走漏消息立即回撤!”
“是!我同意师兄所说。”
“那好,这五个暗流的好手就又你带着去救月昭吧,为兄这就前往城外一探究竟。”流语没有问流悦是否同意,便留给她五名好手,他知道只要他们在就算是任务失败了,他们也能把流悦给平安带回来。说完他就带着其他人朝着城外奔去……
这暗流早已摸清了颖王府的一切情报,知道今日那个送菜的老伯一定会进府中送菜。流悦决定去找那个老伯,她来到那个老伯家中,一掌便打昏了那个老人家。她看着老人家羸弱的身体,心中一阵阵不忍,但是为了月昭她还是头也没回的走了。她买来了市井上最廉价的胭脂水粉,命春桃在自己脸上画下了乡下人的妆容。她对着镜子自己的看着自己的容貌,就连自己竟也有点认不出呢。
春桃帮着流悦换上农人的衣物,一边换一边流泪,“主子,你真的要去吗?你都说这颖王府现在就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你还要去吗?奴婢怕……”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流悦轻轻地打在嘴上,她知道流悦不愿意听了,但是还不准备住嘴,她害怕自己的主子这次去就是送死,“主子,不然我替你去吧,这王府我跟你一样熟悉……”
“春桃何时这般的不知道规矩了呢?”流悦的声音冷冷的,她怕春桃再这么说下去,自己便不敢再去了,毕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世,“你在说话,就回府去吧。”
“主子,小的再也不说了,别让我回府,我要在这里等着主子。”她赶紧闭了嘴,专心为流悦收拾衣物。
这颖王府外,一个妇人浓妆艳抹的,令人生厌。她带着自己的丈夫跟小叔推着菜车在门前跟颖王府的守卫交谈着。“大哥,我是那王老头的闺女,他让我今日给这王府送些菜来。”说着她便把自己沾满香粉的手绢在要上前检查的士兵面前一抚,呛得那个士兵喘不过气来。那个年轻士兵正要发怒,便被她抓了一把大腿。那个士兵脸红着退了回去,一脸的厌弃,他看的出这个女子水性杨花的本性,心想这一家人也着实怂包自己的老婆在人前如此卖弄风骚,竟然连句话都不说。
“王老头让你来的?那王老头怎么了?”一个一脸猥琐的士兵走上前来,一边说,一边在那个风骚妇人腰间扭了一把,他将扭过夫人的手拿在鼻尖嗅了嗅,果然够劲。
“大哥,干什么嘛……人家老公还看着呢。”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推了那人一把。她这一推使得那人心中更加痒了。
“快说,那王老头怎么没来,”那个年轻士兵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检查着车上的菜,他草草的检查完,不愿意在这妇人身旁久留,就要后退。
“小哥,怕什么羞嘛,奴家又不会吃掉你,”说着她就要上前一步,摸那个年轻人的后背,不成想那个年轻人猛然转身,半拔出佩刀冲着她,“呦,小哥火气还很大,小奴家这就说我那老爹怎么了。我那死老爹昨日感了风寒,今日还不能下床呢。要不是他,今天奴家还不得认识小哥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呵呵的笑着,声音尖利刺耳……
“哎,他还是个雏,小娘子别生气,我这就放你过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命令年轻人去为这一行人开了门。那个妇人的丈夫跟小叔一见府门开了,推着车就往里走,倒是那个妇人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就在妇人经过那个一脸猥琐的士兵时,被人在腿上拧了一把,她假装不知道就过了去。她一边走,一边听见那人对着这年轻士兵一阵讥笑,讥笑他竟被一个小妇人调戏了。
想来这王老头在这府上送菜已经久了,这一行人进得府中进没有一个人前来带路,兀自在这府中转着。他们故意从西厢房前经过,因为据暗流听得白月昭应该被颖王绑在了西厢房,流悦想在送菜时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在这西厢房里,同时也看一下四围的士兵,是不是真的无从下手。
她来到这西厢房前,运菜的小车突然轮子掉了下来,她的那个丈夫忙去追跑出去的轮子。他一直追它,追到了西厢房门前,才抓住。就在他弯腰捡轮子的那一瞬前,将这西厢房内看的分明。白月昭被绑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这屋中前后各有五名士兵把守,看他们的神态已是在此有些时日了——因为他看出他们眼中的那份轻松完全没有一个士兵刚接手任务时的紧张。他抱着轮子赶紧回去,他的那个弟弟帮着他一起装着轮子。倒是妇人此时又得了闲在这往四下里瞅着,小院子里除了西厢房门口就剩下假山有几个卫兵。她一扭一扭的来到假山旁,跟那几个士兵打着趣。
士兵们纷纷猜测这妇人的相公一定是靠着这妇人家的菜地养活,不然不会这般放任自己的妻子这般卖弄风骚。“小哥,想什么呢?怎么一直冲着人家发呆呀,莫不是……”她一边说一边笑着,伸手就要摸那个士兵的脸。小手刚到那人眼前就被抓住了,“小娘子,你的相公还在呢,怎么就敢这般呀。莫不是他不能……”那个士兵一边说一边银笑着,另一只手就要去摸她稍稍鼓起的肚子。
妇人把自己的手绢在那人面前一抖,直呛得他一阵喷嚏,看的四周的士兵一阵嬉笑。那笑声刚起就僵住了,只见妇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柄短刀,她迅速在那些士兵喉咙间抹了下去,那几人脖子上顿时喷出血来。他们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了声音,正要将自己手中的刀剑掷在地上发出声响,却不想被那妇人手中的短刀刺进了胸膛,他们颓然倒下了,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却说那西厢房门口的两人刚看出不好就被一直木轮打在胸上,他们蹬时岔了气喊不出半点声音。这两人还未缓过来,就看见刚才那对怂包兄弟已经来到他们的面前,两柄同时没进了他们的身体。那菜车底下倏地窜出两个人来跟着流悦一同扑向了西厢房内,那新厢房里蹬时乱做一团,十几个士兵被人悉数割了喉咙,到一切结束都没怎么发出声音。流悦将白月昭的绳子解掉,拿起旁边冷掉的茶将她泼醒。
“月昭,我是流悦,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我们将你带出去。”
白月昭听出是流悦的声音不敢再做声,他没想到来救自己的竟然会是流悦,心中的羞愧感更加的大了,压得她喘不过气。
流悦命人将那车上的菜悉数倒掉,让月昭躺在车上用些破菜叶盖住了身子。原本藏在车底下的那两人躲在了假山里,为他们出去做好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