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屯子里头的长辈们排成一排,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柱香,最前面站着一个道士,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又是舞又是唱,一会儿焚符,一会儿起舞,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
一众大姑娘小媳妇还有婆子大姨,农夫汉子们全都聚在那台子下面仰着脸,一脸虔诚地观望着。
那年轻人扶了一把身边这位妇人的手,道:“嫂娘,一会儿就要举行祭礼了,咱们再往前走走吧。”
那妇人往后看了一眼:“铎儿?怎么这么半天没有看到阿福呢?他是去哪儿了?”
年轻道:“今儿个人多,怕是他停马车得停上一阵子了,要不然咱们先一起往上走走?”
那妇人冲着身后的金一秤笑了笑道:“小姑娘,你是一个人来的?你的家人呢?”
金一秤道:“她们都忙,就我一个人过来看热闹了。”
那妇人道:“今个儿人多,你一个小姑娘,莫叫人挤着碰着了,一会儿就随着跟我们一起吧,铎儿,你仔细护着这位小姑娘一点。”
那个叫铎儿的年轻男子应一声,用自己的肩膀把身边的几个人顶开,护着嫂子和金一秤往山上走。
秀姑子今儿个也由自己家嫂子陪着出来看热闹,离老远先看到了那个俊朗的书生,当即心头一热,把嫂子的衣服角扯了扯道:“嫂子,你看那个后生是不是就是邻村的那个举子叫张铎的,他今天也过来了啊?”
秀姑子的嫂子眯着眼看了看:“唉,别说,还真是,他身边护着的不就是他那个寡嫂李氏吗?依,旁边跟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啊?”
秀姑子仔细看了一下,立马没好气地道:“那不是周云奎的小姨子吗?她咋会和张铎在一起的?”
秀姑子脸上立马又恨又妒的满脸恶毒,象她这把年纪的大龄剩女,最关心的就是附近十里八乡年轻英俊的后生,这个张铎要是说起来,附近没人不知道的。
他自打三岁上就没有了爹娘,是叫大哥长嫂给带大的,结果到了五岁上,大哥也死了,全仗着他长嫂一个人经营着先夫留下的田产,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把张铎给拉扯大,还从牙缝里面省出钱来,供养他读书写字。
这个张铎也是个有志气的,前几年硬是考上了个举子,今年春闱的时侯还赴京考了一次会试,眼前还不知道是个啥名次,不过乡里人都说,依着他的能耐,考个等同进士出身可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的人中龙凤,就连县太爷都亲自点名表彰过他呢,他简直就是这附近几个村子里共同的骄傲啊。
她周云奎的小姨子又算是哪根葱哪棵蒜?就能和人家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