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总觉得细寡妇这个人不对劲儿。”
“一秤,你咋又说这个话?”
“她最近好得有点反常。”
柳翠娥叹了一口气:“这人的性子啊,早晚都是会转的,以往那么多年,她仗着有你爹宠她,我也处处让着她,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张狂了些也是有的。可是现如今你爹一死,她就彻底失了依仗,大宝小宝还小,金石头那个小子也指望不上,除了能和咱们走得近点,她还有啥主意啊?
三丫头,你也别再多想了,到底她是大宝小宝的娘,咱们就算是冲着大宝小宝的面子,往后也得对她客气着点,既然如今她主动上门示好了,你也别把脸子摆得太硬了,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都得相互帮衬着啊。”
看着门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柳翠娥又叹了一口气:“咱们刚到家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忌着你姐还没有出月子,我也没敢叫人捎信给她。等过几天天晴了,你找人捎个信儿到周家屯去吧。”
那一天,金石头背着麻小红冒着雨连夜进了城。
天不亮就砸开了一家最大的医馆铺子求人家给麻小红治病。
那家郎中给麻小红仔细诊了诊脉,说:“你这个汉子咋到现在才带着她来就医?她这个病早被诊治上一分,就比现在要好治得多。”
金石头眼眶含泪:“并非是我不给她治,是我那个妹子是个扫把星,硬是把村儿里唯一的一个郎中给得罪人家,人家不肯给我女人治病。”
那郎中也就没有再多说话,摇了摇头到一旁陪药去了。
金石头走到麻小红身边,一把握着她的手:“小红,你现在感觉着怎么样了?”
麻小红睁开眼看着他:“石头,我没死?我到底是被你给救得活过来了?”
金石头哭得鼻泣一把泪一把的:“这一回还得怪金一秤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乱得罪人,哪儿能叫你受这么大的罪?适才那郎中都说了,晚来一分,怕是你的命就当真危险了。这个金一秤,我早晚回去跟她算这笔帐!”
正要去取药的掌柜听了他这句话,突然脸色一怔,又向着他们两个多看了几眼。
一碗汤药煮好了,金石头扶着麻小红叫她把药给喝了,麻小红的脸色这才算是转过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