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里八乡的不知道多少大姑娘惦记着想嫁他呢,我说您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现如今这聘金我们是按你们的要求给备齐了,也拿来了,这诚意呢。自不必说,金大嫂子在这儿呢,她之前来过你们家多少回?
她对你们家姑娘有多看重?我就不必再多嘴了吧?
我说白老爹,事儿我已经给您摆在这儿了,可是大主意还是得您拿,您瞅瞅,咱们白丫头这门亲事,您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啊?”
谢媒婆伸着脖子看向对面的白老爹,白老爹低着头抽上两口烟,再看看那一大盘白花花的银子,神色之间满是犹豫。
细寡妇坐在旁边不多说话,却也堆得满脸热笑。
白老爹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金家老嫂子,今儿个既然您亲自来了,那我就当面问你一句话,您也别嫌老汉我说话直。
我可听说你们家金石头现在屋子里可是有着一房女人的,我听说那个女人的身份还不怎么好?这要是我们家丫头嫁过去,这日子能过得成吗?”
细寡妇的一脸热笑瞬时僵在脸上,很是尴尬地呵呵了两声,道:“我说白家大哥啊,你这个话说到这儿了,我也真得替我们家石头给您解释解释了。
我们家金石头啊,原本是个本份孩子,人也厚道,也老实,现如今交上个城里来的朋友,那眼界也开了,路子也广了,就连那挣钱做生意的本事也是我们村儿里头一个的了。
你说这男人一旦有了本事啊,打着他主意的女人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就跟那个麻小红似的,本来就是个戏子出身,一看见我们家金石头能耐,那是死贴活贴地贴上来,真是连甩都甩不掉啊。
我们家石头呢,又是个厚道憨直的性子,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贴着他图着他几口吃喝的,可是也不好把她硬生生地往外赶。
暗地里,我也说过石头好几回。我就说他,你可别拿着好心办坏事儿,留着这个女人在家里,早晚是个祸害。
可是我们家石头就说了,她一个女人怪可怜的,要是硬赶出去,怕是饿死在大街上也没有人理,她想在这里呆着,也就是多管一口饭的事儿,待我正经娶了亲,我肯定得把她给打发了,啥也不说,我得先顾着我自己的正房婆娘啊。
所以说,老白大哥啊,您也不必过份介意这个事儿,只要咱们家丫头到了我们家,那铁定我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宠着,断然不叫任何人给了她气受,您就只管放一万个心!”
谢媒婆也赶快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白老爷子,当着明白人我也不说糊涂话,现如今哪个家境好的男人不纳个妾啊?那个麻小红,出身也就那样,哪怕赶不走,她也就是个妾。咱们闺女过了门,那可是正经八百的妻,又有婆婆这么宠着向着的,她还能吃了亏去?”
白老头盯着桌子上那几十两白花花的纹银又看了看,仔细寻思了一会儿,道:“既然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也愿意结你这个亲家,可是你可得说话算话,莫叫我家小兰到你们家受了委屈!”
细寡妇大喜,当即叫谢媒婆操持着写了婚书婚契,就连迎娶新娘子的时辰也都给一并定好了,就等着择个吉日迎娶新娘子进门了。
回到家,细寡妇把定下婚事的事儿给金石头说了。
金石头倒是不怎么当回事儿,反正眼前有麻小红天天在被窝里头抱着滚着,他心里也不惦记女人,至于娘给他说的下的是哪一户的女人那就随便她去呗。
反正娶妻这个大事儿早晚得办,全当圆个娘的心思,反正哪怕是成了亲,我爱往谁的被窝里头钻就往谁的被窝里头钻,你也管不着我。
至于麻小红,早就把这一切给看在眼睛里了,不是她不想硬着去拦这门亲事,而是她实在是拦不了这门亲事。
依着自己这个戏子的身份和那个破烂的名声,要想进老金家的门给他当个正妻,别说细寡妇会闹死闹活地闹翻天,怕是里正那里连个婚书都不给他们写。怕是最后自己这个身份没要成,反正叫村儿里头的人再指着自己当个笑料说上一阵。
可是他金石头早晚得娶妻,既然拦不住,那也就不拦了,随便你是哪个女人进了门,我也有把握把金石头死死地抓在我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