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勇和金一秤亲自跟着,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把县太爷往府里头送。
待到回到府里,由夫人接着,县太爷的脸已经几乎完全扭回来了,张了张嘴刚才那股子不听使唤的劲儿象是过来一点了。
夫人赶快叫人把他扶到床上去休息,回头看向周大勇和金一秤:“你们二位是……”
周大勇道:“我们两个是这城里的药商,今天特来拜会县太爷,结果刚好看到他中了风,就赶快把他给送过来了。”
“中风?”夫人立时吓得花容失色,转脸看了县太爷一眼疾声道:“啊哟,我的老天爷啊,老爷你咋也范也这个毛病啊?”
金一秤赶快劝道:“夫人莫慌,幸亏我们适才处理得当,想来这一会儿危险已经过去了,我给您开个药方,您现在赶快叫县太爷服下。”
“啊哟,这位姑娘,真是谢谢你了。”夫人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赶快叫身边的丫环们去取了煮上。
待到县太爷将那一服药剂服下,又歇息片刻,竟然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夫人生怕他落下什么遗症来,赶快抱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眼瞧着他这鼻子也没歪眼也没有斜,又连声道:“老爷,你说句话,你赶快说句话,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炮兵炮……你快说,你快点说啊……”
“八百标,标兵奔奔……啊哟,我说这个妇人胡闹些什么?这么饶口的话你叫我说?”县太爷将夫人手一把打开,整了整仪容,又复官家威严。
身后的小厮道:“夫人,这会大人眼看已经好多了,您就别着急了,适才在校场上那一会儿还当真把咱们给吓得不轻,幸亏有这位姑娘和这位老板在。”
夫人冲着金一秤点头一礼:“叫您二位见笑了,幸亏你们两个今天在,要不然,怕是当真要出大事儿,我们家的老太爷就是中了风在床上一躺就躺了几十年,年前刚走,我就生怕我们家老爷也……”
夫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周大勇赶快还礼:“夫人莫惊,咱们家县太爷是青天大老爷,咱们一县之父母,大德之人必有天佑,这眼看就有惊无险了不是?”
这番话说得着极为受用,县太爷干咳一声,冲着周大勇和金一秤看了一眼道:“看不出来,你们二位年纪轻轻,倒是也懂些医术,适才你们在场上说什么?有什么事要和本官讲?”
周大勇赶快又道:“之前听说大人上任,我们就早该来拜访您一下的。区区薄礼,请您收好。”周大勇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个礼单递出来。
“又是来这一套?”县太爷将桌子一拍脸正气地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奸商上门除了贿赂定然没有别的事情,别以为你们适才救了本官一回,本官就领你们这个人情了,趁着本官没有彻底翻脸将你们乱棍打出之前,带着你们的东西赶快出去!滚!”
周大勇却不恼,继续陪着笑脸道:“大人请息怒,我们素知大人您清正廉洁,自然不敢用黄白之物贿赂于您,我们今天特地送来了一个药方,请您过目。”
“药方?”县太爷眉头一抖有点听不明白。